,有许多地方,他都找不到在哪,只能大致标个方位。只是在这地图上差之毫厘,实际上只怕是会谬以千里,有点棘手。“阿芜姑娘当真是命途多舛,短短几年,竟是辗转被卖去了那么多个地方。”贺景明很是沉重地感叹了一句。“是么?”褚瑶走至书房里侧的榻前,将手里的托盘放到了榻上的矮木几上,然后将碗从托盘里端了出来,再回身时眉头微蹙,脸上尽是悲悯,“这么说来,阿芜姑娘还真是个可怜人呢。”“夫君,你可定要帮她找到家人,好教她与家人团聚,真是太可怜了。”贺景明起身盘腿坐到了榻上,只道:“尽力而为。”周崇柯那厮难得铁树开回花,奈何却是公事繁忙走不开,他作为朋友能帮衬自然是要帮衬些,再者,阿芜的遭遇也属实令他扼腕起了恻隐之心,听崇柯说,阿芜通诗书,这年头,能让女子读书的人家应不会是普通人家,定是家中起了什么变故,他若能让阿芜同家人重聚,也算是功德一件了。贺景明吃着的时候,褚瑶便帮他整理起了那些被翻得凌乱散落的资料。看他标注出来的地方一个个都不太确定,褚瑶开口建议道:“不如将这些资料抄录一份给哥哥,哥哥所在的廷尉司执掌天下诏狱,与各个州县文书来往也比较频繁,此事托哥哥来查,说不定会容易些。”贺景明听完眼睛一亮,有道理啊!他顿时馄饨也不吃了,起身三两步又回了案前:“我今晚就将这些抄好,然后明天一早——”贺景明说到一半忽地卡了壳。一想到大舅哥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他有点打怵,如无必要,他还是不要往大舅哥面前凑了吧……贺景明看向褚瑶:“要不,我给你,你去拿给大哥?”褚瑶默了默,哥哥不就早前的时候给他找过几位大儒,试图让他考过一回科举么,至于怕成这样么?不过,景明让她去却是正合她意。反正都要做一回好人了,不如在哥哥那边也掰正掰正印象,省得都以为她恶毒。褚瑶答应了下来。翌日,褚瑶拿着贺景明抄录出来的一叠资料,用黄皮纸包好,便带着去褚府了。去的路上,褚瑶一时兴起想去看看那阿芜的真容,好奇那究竟是个什么天仙,居然把周崇柯给迷得五迷三道的。只是等她到了阿芜摆摊的地方,却是连个卤味摊的影子都没看见,差人去打听了才知道,原来那懒货得等到傍晚的时候才会出摊。“你们也是慕名过来买卤味的吧,那你们下午可得来早点了,那姑娘生意好,来晚了可就买不到了。”一大爷好心地提醒了一句。褚瑶面上带笑,一放下车帘脸就冷了下来。不就是个卖吃食的,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合着想见她一面,还得掐点预约?“算了,直接去褚府吧。”褚瑶没好气地吩咐道。马车当即调转了方向。褚瑶指尖在放置一旁的黄皮纸包上点了点。周崇柯和贺景明那是身处高位不知底层轻贱,这年头,卖儿卖女的能是什么好人,她那爹娘若是知道他们卖出去的“好女儿”如今傍上了大官,会不死皮懒脸地往上凑?若是旁的人,只怕是避之不及,他们倒好,居然还想上赶着去找。等哥哥帮阿芜将父母寻出来,这京中可就有好戏看了。褚瑶唇角随之溢出了一丝讥讽至极的轻笑。正好周崇柯和哥哥不对付,她给周崇柯找点麻烦,也算是帮哥哥出口气了。……褚府。虞秋秋收到了虞老爹的一封信,说是他已经自江南那边启程归京了。这信是通过驿站快马加鞭送回来的,比他们大部队的行进速度要快上些,但算算时间,应该也就是这几天了。虞秋秋看完后便直接将信纸往褚晏胸口一拍:“喏,你准备一下吧。”褚晏凝眉,什么准备一下?虞秋秋微笑,提醒道:“回门啊。”——“‘丑相公’终究还是要见岳丈的,你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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