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见她这般说,心里沉了沉,面上整肃:“好,黛姐儿你只管说。”
庄云黛点头,不疾不徐的娓娓道来:“那我就从吕芙盈先前突然态度转变开始说起吧——大人怕是不知道,先前吕芙盈因着一点琐事,对我没有半分好颜色。上次我来府里找夫人与芳娘玩,她便冷言冷语的针对于我,后面更是甩脸子直接出去了。”
“但她从外头回来时,却像是变了个人,还主动认了错,一副要与我和好的模样。”
“现在想想,怕是那时候她就已经跟人有了筹谋,想着面上与我和好,方便她找机会对我下手。”
王祭酒听得惊愕连连,不由得看向坐在一旁,白着一张脸,一直咬着下唇,一言不发的吕芙盈。
这个小姑娘他是知道的,他记得,是他夫人娘家那边的亲戚。
再看看跪在地上的庶子——难道,黛姐儿话里的「与人筹谋」,说的是吕芙盈跟王言才筹谋?
对黛姐儿下手?!
王祭酒变了脸色,他喘了口气,对庄云黛道:“黛姐儿,你继续说。”
庄云黛点了点头,继续道:“——当时芳娘约我去香料铺子,吕芙盈便也很积极主动的说要去,当时我就多了几分防备。后来到了约好的那一日,我们逛完了香料铺子,她又主动提出去汇春楼用饭。我稍稍用另外一家酒楼试探了下,就见着她神色变了,这显然是在汇春楼里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唐晏唯一直认真的听着。
实际上,这么详细的过程,他也是头一次听庄云黛说。
少女的声音清甜不腻,爽脆中又带着一分凌冽,入耳熨帖的很。
他甚至觉得,哪怕什么也不做,只坐在这儿,听少女这样同他说上一日的话,那也是极好的。
“当时吕芙盈在汇春楼里提前点好的宴席一上来,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中间有一道酿鳝丝,汇春楼做这菜时,是要用到大量的酒来烹饪。芳娘因着伤口的原因,那自然是不能是吃这道菜,那这道菜为谁点的,就很显而易见了。”
“我假装吃了不少酿鳝丝,果不其然,吕芙盈就联合她的丫鬟,找了个机会,把芳娘给哄回了香料铺子,我一人在雅间。”
“这时候,我注意到,有一根烟管,从外头伸了进来。我就打湿了帕子,跟碧柳拿湿帕子掩住口鼻,假装吸进迷烟昏迷。”
庄云黛讲到这,她顿了顿,拿下巴略一点垂着头跪在地上的王言才:“——而后,他就进来了。手里还拿着那烟管,是断断抵赖不得的。更何况,后面他还说什么对我是情难自抑,还想对我动手。”
唐晏唯适时的站出来作证:“这事我可以证明,我先前在汇春楼,见这人鬼鬼祟祟的,便像不干好事的样子。我破门而入的时候,他正要对庄姑娘伸手,怕是想要轻薄于庄姑娘。”
王祭酒喘着粗气,是再也听不下去了——听到这,他哪里还不明白!
这就是吕芙盈跟王言才联手设局,又是酒,又是迷烟的,就是想毁了人家庄云黛的清白!
他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养出了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玩意!
“畜生!”王祭酒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王言才。
王言才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又跪在了那儿,他有些乞求的辩解:“爹,我是真的很喜欢庄姑娘……”
这话又再一次激怒了王祭酒,他又是一脚踢了上去。
王言才这次嘴角都流出了鲜血,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狼狈极了。
章夫人再听一次经过,也是气血翻腾的很。
她冷眼瞧着王祭酒恨不得打杀了王言才的模样,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愤懑:“老爷,你这好儿子,读了这么多年书,我看是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黛姐儿是我跟芳娘的救命恩人,他是忘恩负义,反手就跟人合谋,想毁了黛姐儿一辈子!他就没想过,这事若是真成了,我跟芳娘有什么面目去见黛姐儿?这是要逼我跟芳娘以死谢罪啊!”
章夫人再也忍不住,抱着女儿哽咽起来。
王祭酒脸色铁青。
他夫人说的没错,这畜生要是真毁了人家黛姐儿的一辈子,那真是他不知该如何谢罪才好了!
“还有你——”章夫人又看向吕芙盈,眼里难免有失望,有恼怒,“芙盈,我自问待你不薄,尤其是你破相之后,家里有什么好的补品,我都先紧着让人给你送去。这次芳娘胳膊受了伤,我在库房里想找些祛疤的东西都找不到——我是有什么对不起你吗?!你要这样陷我于不仁不义?!”
吕芙盈突然掩面哭了起来:“表姨,不是,我,我是被表哥逼的……”
王言才这会儿像是已经彻底死心了,他狼狈的瘫在地上,嘴角渗着鲜血,没有半分反驳。
庄云黛慢条斯理道:“哦对,这事我还没说完——为了人赃并获,我让碧柳扮作男人,我们俩倒在软榻上。若是吕芙盈当真是被逼迫的,进门看到这一幕,怕是也会替我遮掩一二。但她没有,她一进门,看到我与碧柳叠在一处,她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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