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奕铭一声不吭,仔细用眼睛辨认这个男人。
这是个长相粗狂的中年男人,眉眼有着挥之不去的凶悍,眼角到耳朵处有一条深色的疤痕。
是他被迷晕前见到的那个和年轻女人起争执的男人。
何奕铭垂下眼睫,敛下目光。
男人随意踢了踢何奕铭,见人确实醒过来了,嘴上嘟囔了一句难懂的语言,挎着步木仓走了。
过了约莫半小时,木门再次被粗暴推开,男人一手挎木仓,另一只大手包着碗大步走进来,而后拽起何奕铭脑袋,让他仰面向上。
粗暴的手法几乎要把何奕铭头皮撕裂,何奕铭喘着粗气,勉强用腰腹的力量支撑起上半身。
而后,男人不由分说捏住何奕铭下颌,粗暴地把碗里的东西灌了进去。
咕咚咕咚——
何奕铭快速下咽,这食物的味道差极了,有着难以言说的口感,像粥又像糊,如果是平时他尝一口绝对会怀疑已经变质,但现在他饿得浑身没力,别说只是味道难吃就是真变质了他也会毫不犹豫咽下去。
男人灌食物根本不顾及手里的人能不能及时咽下去。
何奕铭来不及咀嚼,咽喉不停吞吐还是被有三分之一的糊糊顺着他下巴流了下去。
“咳咳咳——”
糊糊已经灌完,中年男人用何奕铭衣服擦了擦手,骂骂咧咧了一句,就往外走。
“等一下。”咳嗽完,何奕铭嘴里发出干涩的说话声。
中年男人脚步一顿,象征狠戾的刀疤上挑,“小杂种,干什么!”
用的还是何奕铭听不懂的语言。
何奕铭微微坐起身,直直望向男人,“我知道你会中文。”
他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他处境究竟如何,至少他不能坐以待毙。
至少死也要死的明白。
何奕铭豁了出去。
中年男人颇为意外看向地上男人,男人长得很俊,像只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修长的四肢被向后绑着,虽然狼狈还是能看出这男人身材很不错。
中年男人粗狂的眉毛皱起,声音裹着怒气,“说!”
纯正的普通话发音。
何奕铭被男人冲动的语气吼得心里一跳,他冷静开口,“这是什么地方?”
中年男人轻笑一声,他长得凶狠,笑起来非但没有和善,反而让人心里发寒,“这儿,是缅甸!”
……
“事情就是这样。”梁如是心慌意乱说完事情经过,焦急追问,“警官,能找到吗?”
负责记录的警察手上动作顿住,安抚道,“失联时间已经超过三天,我们会尽力排查,但你那位朋友已经是成年人了,完全有行事能力,不排除去旅行,回家等可能性,你如果实在太担心,可以去他常去的地方看看。”
警察的话根本说服不了梁如是。
三天前,何奕铭从他家里走后,他再也无法联系上何奕铭。
一开始他只是发微信催促何奕铭,消息就像泥牛入海,没有一个回复。
梁如是开始焦躁不安,给何奕铭手机打电话,显示关机。
梁如是不得不重视起来。
何奕铭虽然玩得浪过头会不看微信,但没道理连手机也关机。
回想到失踪前两天何奕铭的精神状态,梁如是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心寒。
即便老大老二劝说他,以何奕铭的性格就不会到要死要活的地步,但到后面两天,连他们也担心起来。
因为何奕铭虽然看得开,但绝不会一直不跟他们联系。
在何奕铭失联的第三天,他们毫不犹豫报警,老大老二也没心情上班了,请假陪着梁如是。
三个人的心都悬着。
“老奕常去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没有人见过他。”梁如是紧紧皱着眉,似是想到一个可能性,他大着胆子开口,“警官,老奕的性格我们了解,他不会因为感情的事要死要活的。我记得他是了一个电话出去的,那时候他兴致明显比之前好,应该是他之前喜欢的人给他打的电话。”
警察对梁如是提供的新线索很感兴趣:“具体说说看。”
梁如是咬着唇,眼中闪过一丝沉重,“老奕他刚从实习的公司离职,他对象就是公司老板,之前他们住在一块,后来闹掰了才跟我搬到我这里。”
脑中快速闪过一个可能,梁如是咬牙开口,“老奕没跟我说他们为什么分手,但我记得之前老奕是知道那个男人背着他跟另一个女人过夜!一定是他们干的!”
有钱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老奕无缘故意失踪,肯定跟那个什么方以则有关系!
还有那个黄西西说不定也掺了一脚。
梁如是越想越有可能!
“警官,你一定要去查一下那个方以则!”
这样情绪激动的报警者警官见过多次,他老练安抚梁如是,“你提供的信息我们都会走访调查,你朋友之前入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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