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对。”他勾着笑,语气带着点无所谓的慵懒道,“浅薄无知,有时的确会闹出一点令人啼笑皆非的误解。”
他骨感修长的手指从宽大的神袍袖摆中探出来,轻描淡写地点了一下唇角。
在那里,有一个不易察觉的伤口。
“太过沉溺于贴身女仆的服侍,很容易让你被短暂的假象蒙蔽,而忽视更多细节。”
赫尔墨斯指腹微微用力,动作轻缓地掠过伤痕,然后悠然一笑。
“就像是……想必你也不知道这处伤口是从何而来。”
珀金盯着那一处细微的伤口。
它看起来不像是被利器或者神术划伤的,倒像是……
因为一些不需明说的暧昧原因,在激烈的情绪之中不经意间受伤的。
会是什么样的接触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呢?
那个和赫尔墨斯一同沉溺在这种情绪中的人,又是谁?
珀金的脸色一点点冷却下去。
赫尔墨斯身为魔渊四主神之一,即便因为太过随心所欲、滥用权柄而承受反噬,他的神力依旧毋庸置疑。
什么样的人能够在他这样隐私的位置留下这样的伤口?
而他又将它像是勋章一般保留下来,而不去治愈。
珀金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再想下去。
他为什么要顺着赫尔墨斯的心意进入他的圈套?
珀金神情中流露出一丝冷嘲。
他嗤笑道:“那又怎样?”
“没有人能从我手里夺走任何东西,她也不例外。”
“夺走?”赫尔墨斯笑了一下,“不,我并不想夺走什么。”
“贴身女仆也好,未婚妻也好,都不过是个称谓罢了。”
赫尔墨斯抬眸,看向不远处立在小商铺前金发少女的背影。
她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插曲,也忘记了几步之外的他们此刻正因为她而陷入争端。
晚风渐起,吹起一点她蓬松的裙摆。纯白色的蕾丝花边在她身侧划过优美的弧度,也被晚霞染上淡淡的明媚的色泽。
也正像是她本人,永远明艳得像是不会被任何阴霾笼罩。
她的一颗心那么小,小到只能装得下此刻眼底看见的近在眼前的东西。
也正因如此,才会引得旁人忍不住去探究、去想象。
如果在那颗心里只装得下他一个人,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黄昏渐渐下沉,绮丽的天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青黑色的夜色缓慢地蔓延过来,映着赫尔墨斯低垂的眼睫,那张深邃的脸看上去华丽又难辨情绪。
“她从来不属于任何人。”他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陈述事实。
珀金:“……”
尽管他一向看不惯赫尔墨斯这种“话不能说明白非要兜好几个圈子”的假优雅。
但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赫尔墨斯是对的。
珀金没再犹豫,转身便往金发少女的方向走。
“不过,珀金。”
人潮涌动,赫尔墨斯的声音在嘈杂的交谈声间被清冷的夜风送过来。
“不管她去哪里,我都会有办法让她心甘情愿地回到我身边。”
风吹过珀金提在手中的西装外套,燕尾摆在风中轻扬,拂过他身上失去了所有装饰的白衬衫。
他眉梢微抬,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不屑一顾抬步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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