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中脱下来的白t团在一起,随意地擦着拳头上的血污和脖颈间的血液。身形微微侧着,有汗水从他的锁骨滑落到腹部,银发垂落,挡住了傅雪舟的侧脸,他淡淡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当我主动去找你的时候,就不会顾忌你的感觉了,你不会想让那一幕发生的。我奉劝你,要么主动在一周之内和我做,要么就永远躲到我找不到的地方——直到我死之前。”
说完,傅雪舟转身离去,银发在空中扬起又落下,很快消失在门外。
地下拳场内陷入了一片窒息的沉默之中。
崔安生眯了眯眼,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楼延几下,没有贸然开口说话。而其他人除了段泽歌外,则是被傅雪舟的那句话震得直到现在也没有回过神,心中惊涛骇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延子……”李三新舔了舔干燥的起皮的嘴唇,“他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想活着就得找他……”
楼延嘴唇紧抿,拳头紧握,被气得手指微微发颤。
鬼婚契的事,他没有想要告诉发小和路好修的打算,他也叮嘱过段泽歌别往外说。因为在楼延看来这又不是什么长脸的好事,而是他被诡异胁迫必须受制于人的证据。
结果好一个傅雪舟,三言两语就把他想要隐瞒的极具羞耻的事情挑到了明面上。
比暴露鬼婚契更让楼延火冒三丈的是傅雪舟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强硬。
什么叫只给他一周的时间?
什么叫如果他不主动去找他,他就会采用强制手段?
李三新深深吸了口气,心脏怦怦跳着,一点儿也不平静。他感觉脑子嗡嗡地疼,有点儿混乱,“楼延,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他为什么那么说?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别问了,”段泽歌冷声打断了问话,“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路好修恍恍惚惚,大脑一片空白,他傻愣愣地跟着点头,附和道:“对对对,回去再说。”
做、做爱,这是他一个刚刚成年的高中生应该听的事情吗?
崔安生眼睛转了转,狐狸似的笑了起来,“走,咱们也上楼去。这地下的空气太差了,等上楼之后我请几位喝咖啡,不过是三块钱一支的速食咖啡哈哈哈。”
一群人往楼上走去,出来一看,拳击俱乐部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刚刚在锻炼的两三个人也都离开了。
崔安生要去泡咖啡,被楼延阻止:“不用了,崔老板。”
此时此刻,楼延的面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外露的表情,他抬手阻止崔安生后,直接道:“我们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崔安生理解地点点头,笑眯眯地说:“我也不强留楼先生了,下次见啊楼先生,几位有空就过来玩!”
楼延一行人对他点点头,就往外走去。但他们刚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高高壮壮,长得很黑但面容稚嫩呆板的十五六岁少年背着书包埋头冲进了平安拳击俱乐部内。
见到这个少年,落后几步的崔安生面色骤然一变,赶紧上来拦住了人,皱着眉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少年,语气看似严厉,但严厉之下全是担忧和紧张,“小宝,你怎么回来了?现在不是上课的时间吗?”
被叫小宝的高大少年缩了缩脖子,有点害怕地看着崔安生,口齿不清地道:“哥,我、我尿裤子了,老师让我回来换衣服。”
崔安生低头一看,就看到崔小宝裤子上果然湿了一块,他叹了口气,面上闪过一丝疲惫,拍了拍崔小宝肩膀,“赶快回房换衣服去,再洗个澡。”
崔小宝呆愣愣地“哦”了一声,然后低着头扣着书包肩带闷声道:“哥,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崔安生揉了揉弟弟的头发,神色温柔,“尿裤子之后被人笑了吗?”
崔小宝难过地点点头,“都在笑我,他们说我很笨,是傻子。”
崔安生眼中一沉,“咱们小宝才不是傻子,一点儿都不笨。哥给你请个假,今天就在家里休息好不好?等明天再去上学。”
崔小宝犹犹豫豫地点点头,被崔安生催着进了屋。等弟弟离开后,崔安生勉强和楼延几个人笑了笑,“不好意思,让几位看笑话了。”
楼延几人一眼就能看出崔安生这弟弟智商有些不对,像是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各家都有难为事,家里有个傻弟弟,也难为崔安生能走到这一步了。
他们摇了摇头,路好修尽量不露出任何同情的表情,生怕崔安生多想,“崔老板,你的弟弟大名就叫小宝吗?这名字真可爱啊。”
“对,他叫崔小宝,”崔安生笑了笑,点根烟放在嘴里,轻描淡写地道,“小时候发了一场高烧,之后就变成这样了,没多大事。我也不耽搁你们办事了哈哈哈,几位慢走啊,这次的咖啡留到下次请你们喝!”
几个人笑着点头说好,离开了平安拳击俱乐部。
看着他们的轿车远去,崔安生把烟抽完按灭,走上了安置在二楼的家。
他一进门,就听到浴室里传来了崔小宝的声音,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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