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延回头看向他:“为什么?”
“不要被狂信徒发现我们的目的,”傅雪舟微微皱眉道,“虽然他们不强,但是会很麻烦。”
楼延赞同地点点头。明里暗里盯着他和傅雪舟的人太多了,暗中有狂信徒,明面上有诡异防控局。但凡这些人知道他们的目的,绝对会闹出很多事情。万一让北极的诡异之主提前有了防备或者离开北极那就不好了。
再一个,诡异之主的实力不知道怎么样,但一定很强,去的人多了也只是送菜,确实不如只有他们两个人方便。尤其是楼延还要趁机杀死傅雪舟……这件事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如果不想被其他人发现,我们去北极的方式也要变一变,”楼延摸着下巴思索道,“最好能不引人注意地过去。这样就不能动用我的船了,否则他们一定会得到消息跟上来,身份也要换一下……可以买两张船票,混进别人船里离开,还有保暖装备……这些东西我会准备好,傅雪舟,你这两天稍微收拾一下东西,带上自己要带的东西就可以。”
傅雪舟眨了眨眼,抬起了手,手眨眼之间变成了黑色触手,“用触手过去?”
“……”楼延无语地道,“你要用你的触手横跨好几大洋,用触手来抵御海水和冰川低温?中间要上厕所怎么办?吃食怎么解决?冰天雪地总得吃些热东西吧。哦,还要抵御路上的恶劣天气以及深海中的诡异,还要自己找准方向顺利到北极——傅雪舟,你认真的?”
傅雪舟面无表情收回了触手,“我只是开个玩笑。”
楼延斜睨了他一眼,又忍不住有些想笑。最后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懒洋洋地趴在了床上准备睡觉。
傅雪舟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他索性走到床边跟床上的楼延道:“往里面去去。”
楼延故意打起呼噜声,示意自己没听到,他已经睡着了。
傅雪舟面不改色地伸出手捏住了楼延的鼻子,楼延左躲右闪鼻子上的手都如影随形。他额角突起两下,最终忍耐地往旁边滚了一圈,让出来傅雪舟的位置。
傅雪舟悠悠然爬上了床,躺好之后就将楼延拉到了自己怀里。楼延没有挣扎,堪称配合地被傅雪舟搂住,背部抵着傅雪舟的胸前。
傅雪舟有些稀奇:“你这次怎么这么听话。”
“懒得动了而已,”楼延鼻音带着懒倦,“睡吧。”
傅雪舟的手搭在楼延的腰间,埋在楼延的后颈里闻着楼延的味道闭上了双眼,神色宁和平静,带着一丝丝放松后的疲惫和安心。他的银发披散在床上,远远看去,楼延彻底嵌入在了银发男人怀中。
两个人抱在一起,还是这样亲密的姿势,彼此的温度传递,看似无比贴近。但楼延却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地看着前方的窗帘,目色幽幽。
看似亲密,实则同床异梦。
楼延慢慢闭上了眼睛,遮住了眼底的冷意。
时间一晃而过,楼延暗中准备好了需要的物资和装备,船票也已经拿到手。次日下午三点的时候他和傅雪舟会从容城上船出发,然后在其他省市的港口换乘前往北极航路的船只。
楼延并没有跟李三新说自己打算去北极的事情,唯恐被段泽歌知道。他对待段泽歌的态度也没有变化过,和从前一样的自然,谁也没有发现不对。
一天很快过去,楼延为了确保鬼婚契能在傅雪舟死之前清除干净,当晚又拽着傅雪舟来了几次。
傅雪舟欣然配合,酒店的床被弄得咯吱作响,响了整个大半夜。做完后,楼延在浴室里背对着镜子观察自己身上的鬼婚契,如愿看到鬼婚契颜色又变淡了一点后,满意地点点头。
一夜过去,在要离开去北极的当天早上,楼延突然听到叶不言的一声惊呼,夹杂着喊叫路好修的名字。
他瞬间睁开眼,起床往叶不言和路好修的房间冲去,一打开门,楼延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皮肤烫伤味。
定睛一看,路好修正茫然无措地站在房间里,身上不断往下滴着水,叶不言正站在他的身后面色凝沉地看着他的背部。
楼延大步走过去:“怎么了?”
“路好修洗澡的时候被烫伤了,”叶不言脸色不怎么好看,“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把热水开到了最大,自己又感觉不到热和疼,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成这样了。”
楼延来到路好修背后一看,顿时皱起了眉。
路好修背上一片深红烫伤,大大小小的水泡密密麻麻地鼓起,一些水泡已经破了,黏在肉上皱成一团,看起来就像肉也跟着烂掉一样!
除了这骇人的恐怖烫伤,楼延还注意到路好修身上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新伤口,一些伤口因为热水的冲刷开始二次流血,显而易见,这都是路好修最近两天无知无觉中受的伤。
失去了触感的可怕,淋漓尽致地展露在他们眼前——一个不小心,路好修就会因为没有触感而在日常生活中死去。
路好修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讷讷地道:“对不起,我没注意到热水这么烫……”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