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亮光,万物都变得清晰起来。
从早餐店出来,两人走去镇上的中学,路也?不远,二十分?钟便到了。
昨天联系过的那位副校长亲自接待他们,十分?热情地端茶倒水,还问候了盛老爷子的身体,说了不少感谢的话。
这座中学里的实验楼和风雨操场都是盛老爷子捐资建造的,给?这里的教学带来不少便利,那座实验楼的名字便叫“盛林楼”。
听说他们想查找一名学生的档案,郁凇说明他是那位“张芳”同学的亲哥哥,副校长很干脆地答应了,亲自带他们去档案室。
只是十多年前的档案,不太好查找,他们这边的档案没?有电子化,只能靠手工翻找。
管理?档案室的是一位双鬓斑白快要退休的老教师,她戴着老花镜慢慢翻找着,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张芳”的卷宗。
说是卷宗,里面不过三张纸:一张入学登记表,一张毕业登记表,一张成绩单。
郁凇仔细看?那些登记表,里面内容还算详细,在家庭情况那一栏,记录了“张芳”的父亲叫张世刚,身份证号xxxxx,工作单位是个体户;母亲叫陈芸,身份证号xxxxx,工作单位是镇棉纺厂。
还有那张十分?优秀的成绩单,上面的分?数几乎都贴近满分?,名次年年都是全级第一。
郁凇捏着那张成绩单,凝眉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垂眸闭上了眼帘。
“老师您好,我们可以把这些资料拍照吗?”盛如馨问道。
“拍吧,没?事。”老教师道,“初中生学籍不用入档案,只是学校这边留存一下。过去十多年,早该作废了,已经没?用了。”
郁凇抬起眼帘,向她道谢,然后把那几张纸一一拍照,在微信上发给?那位侦探。
没?过几分?钟,收到侦探的回复:ok。
这应该就是可以了吧。
两人再?次向老教师道谢,然后去辞别那位副校长。
走出教学楼,远远看?到操场上有几个班的学生在那里上体育课,耳边依稀能听到琅琅的读书声,整个校园不算大,但是安宁又平静。
张芳在这里的时候,年年考第一,她在这里读书的那些年,应该是幸福快乐的吧?
郁凇站在操场边上,默默注视着跑道远处,久久的,一动不动。
盛如馨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那么高大,却又那么孤独,仿佛承载着浓重得化不开的悲伤。
他一定?在想念张芳,在想他的妹妹。
盛如馨心中一痛,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她每次叫他“哥哥”,无论什么事,无论多么为难,他都会妥协。
原本她以为那是他对她的关怀和让步。
却原来不是。
她不过是沾了那一声“哥哥”的光。
因为他对妹妹的血脉亲情,因为他对妹妹刻在基因里的关爱与包容。
那是他对张芳的思?念和执着。
而她鸠占鹊巢了。
从学校出来,他们已经找到张家夫妇的信息,这次旅行?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不过才出来两天,时间还很宽松。
郁凇问盛如馨,要不要去附近山里玩,那边有一些农家乐,山里景色也?不错。
可是盛如馨却兴趣缺缺,摇摇头说她累了,想回家。
于是一行?人收拾行?囊,返回海城。
刚下高速路口,郁凇就接到盛老爷子的电话,叫他过去一趟。
郁凇放下电话,微微蹙眉。
不用猜就知?道,老爷子叫他过去,肯定?是因为他瞒着老爷子自己找妹妹的事。
盛如馨能想象到,他坐在父亲面前低头挨训的样子,无所谓,随便吧。
先将盛如馨送回澜湾花园别墅,郁凇自己开车赶去盛家公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了。
将行?李丢给?甄姨,盛如馨连家门?都没?进,转身就吩咐司机将她送去产业园。
到了工作室,看?到她来了,宋卿差点?惊掉下巴。
“你不是在二人世界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人到手了?”
盛如馨面无表情道:“男人没?意思?,我们来搞钱吧,姐妹。”
“怎么回事?”宋卿收起调侃,一脸严肃地问,“烤地瓜不是吃得挺开心吗?怎么又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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