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温总算让方清屹的手脚恢复了一些知觉,他的脑袋始终昏昏沉沉,好像得了易感期的是他自己。
方清屹躺在浴缸里,困难地掀了掀眼皮,透过那一点儿缝隙,他看到了一张既熟悉又好像很陌生的脸。
先前的记忆在脑海里重演,江濯漆黑的眸子亮如繁星,时而冰冷,时而火热……
身体的疲累让方清屹的脑袋运转地比平时慢上半拍,他想和江濯算账,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感受到那抹乌木香又在靠近自己,方清屹下意识抖着肩膀闭上眼睛,眼睫颤了颤。
江濯给方清屹套上浴袍,重新带回了卧室,塞进被子。
半分钟后,他弯腰拾起落在角落的抑制剂,朝着腺体扎了下去,又过了半晌,江濯重新在方清屹身侧躺下,隔着羽绒被将人搂进怀里。
黑暗中,他默默叹了口气,视线落在方清屹漆黑的后脑勺上。
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事情明明已经在朝既定方向发展,但好像又被他亲手推入了深渊。
江濯想着,将手臂收紧,他咬了咬方清屹那满是齿痕的腺体,眸光里闪过一瞬危险的气息。
“方清屹。”
“你是我的。”
别再见
46
等方清屹再次醒来,已经是隔天中午。
屋内很安静,遮光窗帘严丝合缝地,将外头的日光阻挡得一干二净,方清屹精神依旧恍惚,甚至有些分不清梦里梦外。
强烈的饥饿感将他一秒扯回现实,浴袍之下的身子虽然干爽,但已经分不清身上究竟是哪儿疼了。
四肢酸软的症状减轻,方清屹总算恢复了一些自主支配身体的能力,脑袋放空了片刻,旋即拖着一身的疲软起床,朝房间的浴室走去。
腺体上的伤口愈合得很快,只剩下一道道叠加的齿痕,身上的痕迹更是惨不忍睹。方清屹神情复杂地透过镜子,拿了新的腺体贴对着后颈贴好,又回到卧室从衣柜里找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套在身上。
穿好衣服出了卧室,方清屹才发现江濯压根儿没走。
那人不仅没走,还穿着他的衣服他的拖鞋,身上甚至系着他新买的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儿。
方清屹一看到江濯,心底的怒火“唰”地一下直冲颅顶,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揍一顿解气,不过他现在又饿又累,身上实在没什么力气。
江濯的易感期还没结束,但精神状态明显已经恢复正常,方清屹侧眸扫了一眼客厅的茶几,发现昨晚从储物柜里拿出的抑制剂,分明少了三支。
三支抑制剂都没干倒,江濯这到底是什么体格……
方清屹愣了愣,等回过神时发现江濯已经转过身站在了餐桌边上,而那对本来矜傲的深眸似乎带上些怪异的柔情,正直勾勾盯着自己。
alpha通常对自己叼回窝里的“猎物”格外温情,江濯也不例外。
方清屹被盯得后背发毛,不自在地挪动着脚步,他的动作不大,但还是扯到了伤口,“嘶”地一声冷哼道:“看什么,没见过被c的alpha吗。”
“……”江濯似乎没料到方清屹会这么问,怔了半晌才回道,“抱歉……我昨晚——”
“闭嘴。”
方清屹瞪了一眼说话的江濯,他并不想听这个骗子在这里辩解昨晚的事情。
虽然昨天的事表面上是江濯没控制住,但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他自己没事找事,不仅把还在易感期的alpha带回家,又是摸又是撩地,最后把人惹急了,阴沟里翻了船。
说到底他自作自受,方清屹对此毫无怨言,他唯一不服气的是,江濯之前明明表现出一副任揉任搓的性子,结果真到了真枪实战的时候,原来本质上就是个坏心眼还喂不饱的狼崽子。
“我煮了粥,要不要先吃点。”
“不……”方清屹本想拒绝,但话到嘴边便感觉腹部隐隐传来“咕噜”的声响,静默两秒,他决定还是先吃饱饭再找这人算账。
粥里加了肉丝,还有一些切碎的新鲜蔬菜,方清屹不记得自己冰箱里还有食材,所以在他昏睡的时候,江濯甚至还出了趟门。
一想到对方连他家门锁密码都有,方清屹抽了抽嘴角,回想着自己是怎么一步步引狼入室的。
江濯盛了小碗的粥,递到方清屹面前,又从橱柜里拿了餐具摆在一旁,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哪哪都不舒服。
“没有。”alpha的自尊心让方清屹下意识否认,他低头舀了一勺子肉粥送进嘴里。
吞咽的时候明显感觉喉咙也疼得吃力,被咬了腺体之后精神迷迷糊糊,大概是昨晚没少喊疼,把喉咙喊废了……
方清屹想着脸色不言而喻黑了几度,心说自己竟然是吃了没好好上生理课的亏,他怎么不知道原来alpha和alpha的信息素控制,是可以通过咬腺体实现的。
他低头无言喝着粥,又听到坐在对面的江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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