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眼睫就轻轻扫在她脸上,不止眼睫,黎凝的唇也被他的唇碰上。
这回不只是被含住,有什么湿热的东西在唇缝那里碾磨。
意识到那是什么,黎凝惊得忘了反应,裴濯便当她是不抗拒,双手抓住她肩,想要加深。
黎凝终于回过神,一下子拍开他的手。
“你、你做什么?”
黎凝脸红了个透,手背抵住唇远离他。
裴濯一双眸子黑沉沉地盯着她,呼吸急促不稳。
他看了一眼黎凝的唇,再看向她的眼,竭力扼住欲望。
“不是郡主叫我亲的?”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
黎凝难以置信:“我什么时候叫你亲了?”
裴濯:“方才。”
黎凝仔细回想方才两人的谈话,她指着自己的唇,目的是想给裴濯看她肿起的样子,而裴濯却是问她确不确定,她话未说完,只说了前面的“确定”二字。
难道她给他看唇,裴濯以为她是想让他亲她?
简直荒唐!
反应过来这是个误会,还是个因她而起的误会,黎凝有口难言。
“我哪里是那个意思。”黎凝想辩驳都无处辩驳,这回学聪明了,后退两步,先说自己的目的,“我是想让你看看,我的唇肿起来。”
说完,黎凝再指着自己的唇。
她方才就该先说再指!
搞错顺序闹了个乌龙,偏因她而起,她都找不到借口怪裴濯。
裴濯视线再落回她唇上,一本正经:“郡主离太远了,我看不清,过来点儿。”
黎凝才不要走过去,反而又后退两步。
她不过去,裴濯就要朝她走过来,忆起他刚才亲她时那强势又危险的气息,黎凝让他赶紧停下。
“你就站在那里,不准再过来一步!”
裴濯听话地停下。
黎凝清清嗓,摆出一副倨傲的样子来,把内心的慌乱无措掩饰掉。
“本郡主今早醒来发现唇肿了,冬雪说昨夜里回来还不会的,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是怎么回事,在今晚之前黎凝本来还不确定,但经过刚才的事,她要是还不明白,那都愧对她长乐郡主才识渊博的名声!
一定是裴濯昨夜趁她睡着,把她亲肿的!
裴濯看着她,不先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郡主不喜亲嘴?”
没想到他这么直白说出来,黎凝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又开始热起。
黎凝才没那么容易被糊弄:“你别岔开话题,先回答我。”
裴濯开始耍无赖:“郡主要先回我,我才能回郡主。”
黎凝哼哼两声:“亲嘴,就是吃对方口水,谁会喜欢?”
“我喜欢。”裴濯道。
话落,一室寂静。
在黎凝无声的讶异中,他又补充道:“亲嘴,代表亲近,是一种爱意的表达,这是夫妻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一种行为。”
“郡主难道不想同我亲近?还是说——”裴濯眯起眼,“郡主有其他想亲近的人?”
“胡说八道!”黎凝为自己辩解,“我只是、只是还没准备好。”
前一句还好,后一句简直是在给她按罪名,黎凝重点都在最后一句,以至于忽略前一句。
“原来如此。”裴濯了然,松了口气,“我还以为郡主才与我成亲不久,现在就动了想抛弃我的念头。”
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话本,那些男子用花言巧语哄骗不谙世事的姑娘,待姑娘全心全意仰赖他们之后,便暴露本性,要抛弃那些她们,任由对方如何苦苦哀求都不为所动。
黎凝对那些男子深恶痛绝,怎会做出跟他们一样的事来。
她郑重其事道:“本郡主岂是那等负心之人,你放心,只要你不欺负我,我可与你一直是夫妻。”
得她保证,三品武官大人才放下心,不用担心自己被抛弃。
“既然郡主答应一直与我是夫妻,那这亲嘴的事儿早晚要面对,郡主尽早做好准备。”
弯弯绕绕,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黎凝总觉哪里不太对劲,但要一直与他做夫妻这话又是她自己说出来的,总不可能她自己给自己挖坑。
黎凝只能敷衍地应下:“知道了。”
同床都要早晚面对呢,相比难度小得多的亲嘴,黎凝认为自己没问题。
“那只有得我同意,我们才可以亲嘴。”黎凝要求他。
像他这两次,毫无预兆地就来亲她唇,黎凝每次都没做好准备。
裴濯沉默片刻,才应下。
“现在可以说了罢?”
黎凝指的是关于她唇为什么会肿一事。
“郡主的唇肿,应当是因为——”想起她方才说的要征得她同意,裴濯顿了顿,才继续道,“昨日梅子酒喝多了。”
“喝梅子酒怎会肿,莫要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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