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给她喝, 她就偏要喝。
因今夜被裴濯戏耍, 回房后黎凝还在气头上, 睡在床榻最里侧不肯理会裴濯,恨不得中间与他隔个天堑。
然当黎凝睡熟了之后, 她与裴濯多紧密她也一无所知。
第二日, 黎凝醒来时候尚早, 裴濯也将将好洗漱完。
他有些诧异:“郡主今日这般早?”
黎凝看他一眼, 偏过头哼了一声, 只是刚睡醒眉眼温软, 声音也软绵绵,那一声便显得没有什么威慑力。
裴濯一走,黎凝就去到厨房,可昨夜那橱柜上已经没有酒坛的影子,又找了两圈,仍是一无所获。
想来是被裴濯藏到其它地方去了。
他可真是小气!
西北羌元安分不过几年,近来又在边境引起骚动,朝会时圣上就此事与大臣们商议。
大霁武力兴盛,自然不用畏惧西羌来犯,只是若真起战事,该派谁去平乱才是朝臣们所关心的。
很快便有征战多年的将军站出来,正义凛然道:“老臣愿出征平乱,让西羌重新归顺大霁!”
开口的人是已入花甲的梁将军,不等圣上开口就有人反对,道梁将军年事已高,恐怕还没到西北就被马背颠得骨头疼,把梁将军气得够呛,当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
圣上被吵得头疼,让他们肃静。此事并不急着定人选,只是先让他们知道此事,好有个心里准备。
若真起战火,在场的人自是义不容辞,特别是从军过的武官们,恨不得自己就冲在最前头保家卫国,根本不必担心谁会推拒此事。
散朝后,裴濯刚走出大殿便被人叫住。
来人是金吾卫指挥使赵诚英,与裴濯就今日朝会之事继续探讨。
赵诚英比裴濯大上几岁,并非出身名门,在战场上拼了命厮杀不断立功才有今日成就。
他当初也在西北待过,一开始见到裴濯还以为他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一时兴起才从军,行军打仗岂是儿戏,后来才知是自己眼拙,裴濯谋略胆识都在他之上,称之为奇才也不为过。
临别时赵诚英突然想起什么,“欸”了声:“说来也巧,昨日我在街上看到郡主了。”
金吾卫要巡城,赵诚英会出现在街上也不奇怪。
且游会人多热闹,更是要加强巡逻以备有人趁乱闹事。
赵诚英话里有话,裴濯步子一顿,侧目看他:“还请赵大人细讲。”
赵诚英便把黎凝昨日在游会上与老者博弈之事说给裴濯听,末了又感慨道:“我寻到城门时就见郡主与他比试,过了几个时辰回来见郡主还在那儿,也不知郡主最后赢了没有……”
赵诚英也是稀奇。
传闻长乐郡主娇纵任性,但昨日见到后又让他觉得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没想到长乐郡主耐性竟那般好,且博弈经验恐也没有老者多,气势倒是不输人,不像是个会无理取闹的。
赵诚英对裴濯说起此事也是想知道能不能从裴濯这儿得到答案,毕竟郡主要是赢了,拿彩头回去他也该知道才是。
但裴濯仅是凝神沉吟,不置一词。
“那彩头是梅子酒,不知味道如何。”赵诚英说着便露出一口大白牙,“不过再好喝也不会比我夫人酿的好喝。”
上回黎凝与裴濯去参加的婚宴就是赵诚英的,让黎凝心心念念许久的梅子酒便是出自赵夫人之手。
想起自己妻子,赵诚英心里喜滋滋地又得意,再想同裴濯多说几句,就被裴濯提醒:“赵大人再不去巡城就要耽误时辰了。”
赵诚英这才一拍脑门,今日游会还未结束,他得去看着点不能出乱子,也不管黎凝输还是赢,风风火火地赶路。
赵诚英走后,裴濯若有所思。
他昨夜问酒是从何来,黎凝说的是“赠”,若是她赢来的,她该是骄傲得意地同他炫耀才是。
再加之她昨夜翻棋谱看,还对他说那些他会不会取笑她的话。
裴濯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她好胜心那么强,赢不了是不是很难过?
游会一共三日,今日是第二日。
黎凝来到老者摊前,老者有几分意外。
“小姑娘又来了。”他笑道,“不过今日只有赢了老朽才有酒喝。”
他带来的不多,此时只剩一坛。
黎凝当然清楚,不会再白要他东西。
“本、我今日是为赢你来的,不是为了酒。”
老者很快就发现,黎凝进步飞快,落子时的气息比昨日要沉稳许多,迫使他不得不认真对待。
两个时辰后,又是平局。
黎凝显然不是很满意这个结果,还想再来一局。
鲜少见到这般执着的人,老者边落子边道:“那酒可喝过了,好喝罢?”
黎凝手有一瞬的凝滞,很快又恢复正常,平静地给出个评价:“尚可。”
老者听完粗哑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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