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想我的。”黎凝不满地小声嘟哝。
长公主觑她一眼, 不以为意道:“有什么好想的,你不在我乐得清净。你如今有青安, 我都不必再操心你。”
黎凝嫁给裴濯, 长公主算是彻底放下心。
“对了。”想到什么, 长公主突然压低了声儿, “那些小画册记载的方法可都用上, 感觉如何?”
黎凝呼吸一滞, 原还想去挽长公主的臂弯,闻言整个人都往旁边挪开了些,目光在马车内壁乱看。
长公主一眼瞧出她的不对劲,狐疑道:“该不会——”
“好、好用的!”要是被长公主知晓他们到现在还未圆过房事,黎凝恐是要被一番说教,且又是那些床笫之事,她不想与长公主探讨,又羞又尴尬。
她僵硬地牵起唇角,企图糊弄过去,“娘您不是说不用再操心我了吗,您就别多想了。”
长公主便当她是脸皮薄,不肯与她多说,她笑了笑:“嫁了人还是这般薄脸皮。”
“不过啊——”长公主语重心长道,“身子也要顾虑些。”
也不管是谁需要顾虑,黎凝胡乱点点头,盼着长公主不要再说了。
长公主确实未再说什么,只是神色若有所思。
一路上黎凝都在防备长公主再问些什么,好在后面长公主也只是叮嘱她在宫里要规矩些不可任性,黎凝一一应下。
长公主进宫之后便先去面见太后,几位皇子公主也在。
黎凝见了太后便乖乖喊一声“皇祖母”,得太后满面笑意之后便坐在她身旁,说了好些祝寿的吉祥话,哄得太后笑得合不拢嘴。
几位皇子均忍俊不禁,二皇子笑道:“凝妹妹今早肯定吃了不少蜜糖,不然嘴怎么会这么甜。”
唯有禾姝在一旁无动于衷,时不时翻白眼,一副很不屑的模样,与这和乐的氛围格格不入,对黎凝的油嘴滑舌颇为不齿。
她在外不是一向倨傲到眼里只看得见天儿的?现在又在装什么装。
黎凝在同辈间确实不乏傲气,但面对长辈,她向来不吝自己的甜言蜜语,该乖该巧她都懂,迄今为止也仅有长公主不吃她这套。
看出禾姝因此在心中鄙薄她,黎凝也不甚在意。
宴席在仁寿殿召开,臣子都要先到场等候,黎凝与长公主随同几位皇子先入场。
待皇帝与太后入座后,朝臣斟满酒恭贺太后寿辰,宴席便算正式开始,鼓乐喧天,舞姬身姿曼妙舞姿蹁跹。
黎凝端起金樽,先是闻了闻,再抿了一口。
虽是宫廷里上好的酒,但她并不喜这个味道,只喝了一口就未再动。
还不如梅子酒好喝呢。
起初黎凝兴致盎然,饶有兴趣欣赏台上表演,到后来睡意漫上来,便开始打呵欠。
并非歌舞无趣,只是她早晨起的早,此时太困了。
她一只手撑着脸颊,手肘搁在小案上,阖上眼皮企图掩人耳目打盹儿。
长公主最先注意到,不由地皱起眉。
“这副模样像什么话。”她斥责道,又想起黎凝今日应当是起得很早,语气不禁缓和几分,“且再忍忍,宴席结束了再回去睡,不可失了仪态。”
黎凝点点头,强撑起精神坐直,视线看向远处,想找些有趣的事物来提神。
这一看便看到高台之下的裴濯。
羽林卫今日不仅要守卫圣上安危,还要担任仪仗队,个个气宇轩昂朝气蓬勃,面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为首之人最甚。
他身着玄甲,身姿挺拔,剑眉星目直视前方,面容冷峻沉稳。
不知是否因黎凝盯着他看得太久,裴濯似有所觉,朝这处看来,在看到黎凝的那刻目光微微一怔。
在裴濯看过来的那刻黎凝立刻躲到长公主身侧,借着长公主做遮挡。
金步摇还未停止晃动,裴濯只能瞥见她一角红色裙摆。
他一定看到了……
她今日穿的是海棠花纹的红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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