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撞到了来找主母的英媂,脏水洒了英媂一身,阿鸾急忙点头鞠躬说对不起。
一支手放在她脑袋上,阿鸾连忙收敛嘴角,缩着肩膀等待那一巴掌。
结果英媂却揉着她毛绒绒的脑袋笑道:“小孩真能干。”
阿鸾呆在原地愣了许久许久,直到管事的婆子揪着她的耳朵把她拖走,阿鸾的心脏第一次感到如此剧烈的跳动,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难过,原来自己从前一直生活在那样的泥潭里,原来拍到头顶的手也可以这样温暖。
在光没照进来时,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黑暗。
“花稻,跟阿鸾道歉!”英媂抱着胳膊命令一脸冷漠的花稻。
四人间的气氛降至冰点,面对低头哭泣的阿鸾,压抑在花稻内心的怒火禁不住爆燃,她一撇脑袋道:“凭什么!我为什么要向一个尤人道歉!”
啧~英媂皱起眉头质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妹之间说错话了,不应该道歉吗?你明知道这样会伤害到阿鸾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龚喜拉着花稻的胳膊打哈哈说:“哎呀,花稻不是故意的,只是气过头了而已,是不”
“我就是故意的!”花稻甩开龚喜的手盯着垂头的阿鸾,喘着粗气道:“这次她能为了尤人抛下自己的朋友,下次她就能为了尤人出卖我们所有人,尤人才是她的同类,而我们只是施与她怜悯的压迫者罢了!”
“花稻,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扇你!”英媂已经开始生气。
花稻一把将手里的摄魂钟丢回英媂怀里,冷笑说:“呵~英媂,如过有一天你和尤人有了利益冲突,你觉得她会站在你这一方吗?”
“我为什么要和尤人有利益冲突?我也不需要你们任何人的帮助。”
花稻没多言转身离开了这里。
英媂从地上捡起一颗明亮的大珍珠,塞进阿鸾手里道:“给吧,这应该是叫鲛王珠,你不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吗,回去开发一下它的用途吧。”
豆大的眼泪滴落在荧蓝色的珠子上,阿鸾哭得身体一抖一抖,她抬头望着英媂发誓道:“英英媂,我,我保证,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都会站在你这里的,你要相信我,呜呜呜”
英媂无奈地摸摸她的脑袋笑道:“嗨,你就算不站在我这边,对我也没影响。”
正午的艳阳照在花稻的身上,她却感到无比的冰凉,已经很久没想起那晚的场景了,她埋头穿过说笑的人群,在一片欢快中,花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小稻,你想去那里玩?”姐姐看着她笑道,那张脸格外的温柔,是她日日夜夜都不敢回味的面孔。
花稻摇着头喃喃:“不要,不要,求你了不要,不要继续下去了”
“去看花灯!姐姐今晚有舞龙吗?”
“有啊!人应该会很多,不过没关系,小稻可以坐在我的脖子上看。”
“好耶!我还要吃桂花糕!”
姐妹俩手拉手,顺着熙攘的人群走进了那个璀璨的黑夜,身旁烟花爆起,叫卖的商贩从拱桥上经过,游船停在岸边,行人提着灯笼,花牌坊上挂着硕大的元宵彩灯。
花稻还是回到了那个夜晚,她追赶着前面的俩姐妹,大声喊叫着,不要去!不要去!
有时候她在想,要是当晚她说回家,姐姐是不是就不会死。
是啊,她还有个姐姐,姐姐善良又有才,没做过任何坏事,可是她却死在了尤人的手下,透过竹筐的缝隙,血泊中的姐姐依然紧闭双唇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花稻站在炽热的阳光里,眼前看到的确实烈火焚烧的□□景象,打着奴印的尤人们举着血淋淋的刀剑四处砍杀,原本应该欢庆的节日,成了无数人不能提起的伤痛。
城里的尤奴场发生了□□,被压迫至久的尤人们,终是举起手里的武器冲向了残害她们的奴隶主府上,可是有权者身居高墙内,整个府衹如固金汤。
这是场赴死的反抗,时间每一秒都很珍贵,愤怒得不到宣泄,被压迫者却要走向灭亡,她们不甘心,仇恨染红了双眼,刀剑喧嚣着要喝血,于是平民百姓成了奴隶刀下的冤魂。
普通人冤吗?在尤人看来她们也不无辜,如果不是这大群沉默者地支持,她们也不会成为奴隶。
姐姐抱着花稻四处逃窜,居然不小心拐进了一个死胡同,漆黑的狭窄过道宣告着它的结局。在黑暗的尽头,只有一些堆积的杂物,身后传来了死亡的脚步声,姐姐拽过一旁的竹筐扣在妹妹身上,使劲叮嘱道:“不要出声,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声!”
花稻根本发不出声音,双手紧紧护着嘴巴,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袭来,咚咚咚——一个高大的尤人举起了手里的榔头,阴影罩满了她的一生。
砰——温热的鲜血透过缝隙溅到她稚嫩的脸上,仿佛毒液般烧透了她的皮肤。
她发不出声,浑身僵硬,双目大睁,看着姐姐垂死挣扎,痛苦得喊着妈妈救我,可她不敢出去,她连一个拥抱都给不了姐姐。
杀人犯离开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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