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就算呼救也无人听见,彭安宁愿留着力气求生。前方有一团又一团的黑影,他辨不清方向,没有办法去巡捕房。
彭安见到一辆模糊的车,近了,他发现是自己的车。
前车门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吹过来的竹竿挡住了,他去开后车门。
正在这时,凶手再一次掷出小锯镰。
小锯镰撞到车窗,反弹了一下。
彭安的右背被尖利的钩子划开,霎时间,分不清是更冷,还是更疼。
彭安胡乱一踢,正好把小锯镰踢到车底。他踉跄,跌进了车里。
没了凶器。凶手张开五爪,作势要去掐彭安的脖子。
那只手伸过来的时候,彭安闻到了奇怪的味道。雨水能冲刷异味,但他鼻子灵,嗅到一股说不清的腥味。
彭安闪开那只手,与此同时,有人从车外拽住了凶手的肩。
来者是一个老人,他撑一把大伞,喊:“你是什么人?”
彭安听出来,这是樊胜虎。
凶手用车门去撞老人。
樊胜虎手劲松了,脚下却迅猛,一记飞腿踢中了凶手的左腰。
凶手转身逃跑。
樊胜虎望向昏暗的车里:“年轻人,你没事吧?”
“欠了钱,不能比她早死……”彭安说完,不省人事。
*
樊胜虎救人,报警。将彭安送去医院之后,他又折回来巡捕房。
樊胜虎坐在椅子上,腰挺得像镶了一块钢板。
张均能给他倒上一杯水:“老先生,我们例行公事。”
“长官,我明白。”樊胜虎说完才接过杯子。
登记了基本资料,张均能说:“麻烦老先生详细说一说今晚的情况。”
“长官,我住在那附近。偶然的时候,我从窗外见到年轻人跑步的姿势不大对,我就下楼来。走近了才发现,有人要杀他。”
“当时正在下大雨,你是开窗欣赏雨景?”
“是啊。我喜欢通风,下雨天也不例外。”
“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难道不怕被雨打湿吗?”
“一个人闷在家里太无聊。”樊胜虎对答如流,“我想随时保持和大自然的交流。”
“还记得凶手的特征吗?”
“脸上戴一副白面具,黑色雨衣很宽。他的兜帽特别大,下巴上还绑了绳子,他的头全被包住了,如果摘掉伪装。”樊胜虎摇摇头,“我认不出来。我踢他一脚,他立即就跑了。我担心年轻人有危险,顾不上追。”
“你认识彭安吗?”
“是那个受伤的年轻人吧?”
张均能点头。
“实不相瞒,长官,我近来比较窘迫,前段时间正好遇上年轻人,他心地善良,给了我五个大洋,知恩图报嘛,他有危险,我当然要救。”
“对了,老先生,你的家人呢?”
“我的女儿出去旅行了。”
“哦,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樊胜虎的表情却有点停顿,说起女儿之后,他的动作和语速开始缓慢:“是啊。”
“走了多久了?留你一个人在家,难怪比较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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