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拆穿。”和他撕破脸,她真是孤立无援。“看来今天的那一场电影,真的戳中了陆小姐的心。”
彭安对电影只留了一男一女的记忆,其余都是空白。
“你我非一路人,不必探究我是什么原因。”陆姩从床上站起来,和彭安面对面,“事已至此,我已经拆穿了你,也随便你们处置。你就算把我交给鹰记,我都不意外。”
“如果我要把你交给鹰记,我不会浪费一个商铺,一个院子,以及一辆车。”两人说话都像含着子弹,满是金属感。
“那你要如何?”她抱起手。
“我无恶意。”
她只是敷衍一个字:“哦?”
“信或不信,随你的便。不过,我说的是暂时,如果你再靠近,那就说不准了。”人在不可控状态,无法保证能干出什么事。
“你对我倒是有一句真话,你的的确确不跟女人玩。莫非你跟陈展星……”后半句无需出口,二人心知肚明。
彭安却说:“就算是陈展星坐到我身上,我一样杀了他。”
真的听到彭安说出“杀”这个字,她惋惜,她的彭安,真的不见了。
陆姩见到地上的那一枚子弹,一颗寂寞又坚韧的金属粒。她捡起来,把锥圆弹头指向自己:“我们各走各路?”
“陆小姐,我们在同一条船上,鹰记的人追着我,因为云门。鹰记的人追着你,因为案子。你没听过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觉得我们称得上是朋友。”
“我这条命早就下地狱了,我又不怕和你同归于尽。”
“可我不想同归于尽。”
冰凉的嗓音,衬着这一个夜更加寒冷。她说:“你把我的彭安弄丢了。”
谈不上是丢了,那不过是伪装。但彭安说不出口。
无坚不摧的女人说出这么软弱的一句,都不像她了。
她凶巴巴戳他的时候,她揪着他哈哈大笑时,她风情万种勾引他时,纵然这个女人有千张面孔,但她在他面前从来是真心的。
彭安的手指不自觉地勾了一下眼镜链。他第一次觉得陆姩脆弱。初遇时,她强大到无可撼动,眼都不眨,将刀刺进他的胸膛。
这一刻,她直接倒在床上,像是筋疲力尽。
彭安忍不住为她盖上被子:“陆小姐,晚安。”
陆姩半夜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见不到出口,她在漆黑黑的梦里惊醒过来。
彭安躺在对面的床沿,只要一翻身,仿佛就能滚到地上。
她的复仇,三分靠聪明,七分凭运气,现在仔细一回想当时的运气,大约也有彭安的推波助澜。
断断续续的回忆之中,她不清楚彭安真正参与有多少,但彭箴的死,彭安一定知情。他当时为什么助她一臂之力?彭箴可是他的亲弟弟。
亲兄弟冷漠,可见彭安是何等绝情之人。
陆姩抬起手,比了一个枪的手势,朝彭安的背后指过去。
*
彭安一大早要联系金长明。可是旅馆的电话线路故障。
陆姩不冷不热地说:“陈展星都昏迷多少天了,你不如去探望一下呗。”
彭安:“我不放心陆小姐一个人在这里。”
她不习惯陌生的他,这天还觉得眼前有另一侧温顺的影子,等她眨眼,影子又不见了。
挺拔的男人深邃又锐利。
“哦,我啊,死不了。”她抬抬下巴,“留把枪给我就好了。”
“你还没真正开过枪。”
“你让我开一枪?看看我打不死你。”陆姩从前凶得来,脸上有娇俏,埋怨他瘦弱的语气暗藏关心。今天夹枪带棒。
彭安听了,调子也冷:“我出去探望一下。陆小姐在此歇息,别到处乱跑。”
她趴在床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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