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他才磕磕绊绊的将银红的证词说了出来,末了,还一脸委屈的说道:
“杜姨娘嫌疑重大,但顾及伯府脸面,思武只是让人将她羁押在候审间,并无任何逾矩之处,还请舅舅明鉴!”
长乐伯听了这话差点就要破口大骂,天牢的候审间和天牢有什么区别,只要进了天牢,谁管你在哪儿?
魏思武,就是要毁了杜姨娘,毁了他长乐伯府!
成帝听罢后,脸色一时沉凝,他手指叩击了两下椅臂,声音淡漠:
“长乐伯,长宁的嫁妆究竟几何?”
长乐伯哪里知道,是以他只是干笑道:
“这,臣一个大男人,后宅中馈之事,臣不大清楚。”
“那,长宁的嫁妆单子何在?”
长乐伯犹豫了一下,不太确定道:
“长宁手里有一份,杜,杜氏手里兴许,兴许也有一份吧……”
长乐伯话音刚落,冯卓疾步走了进来,对成帝躬身道:
“皇上,长宁郡主让人送来了自己的嫁妆单子,说:
长宁本不欲劳动舅舅,亦不愿家丑外扬,可奈何被人步步紧逼,只怕他日尸骨无存,今日只盼舅舅能给长宁一个公道。”
成帝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回忆,长宁其实颇像长公主,而且那孩子颇为懂事,从未向他求过什么。
这辈子,她第一次来求,是为一个公道。
成帝缓缓拿起那嫁妆单子,嫁妆单子一入手,成帝就觉得不对劲儿起来。
太轻。
太薄。
就算是一些四品官员的女儿出嫁的嫁妆单子,也要比这些厚重一些。
等那嫁妆单子被打开后,成帝扫视两页,眸子里顿时跳跃起愤怒的火苗,他又翻了两页,直接拍案而起,将那嫁妆单子直接砸在长乐伯的脸上:
“你不知!你不知!好一个你不知!你的嫡女,朕亲封的位比公主的长宁郡主,出嫁的嫁妆竟然寒酸的要用两箱鹅卵石充场面!长乐伯,你好的很!”
成帝此时才知道,长宁口中的步步紧逼,尸骨无存,究竟在怎样的艰难下吐出的。
可不就是要被人吞吃的连骨头都没了吗?
长公主出嫁之时,成帝不但在国库中拨了一部分珍宝,就连自己的私库也去了三分之一。
可,五年前,长宁郡主出嫁时,除了一整套的黄梨木家具外,都是一些陈年布匹,易碎廉价的瓷器。
最最滑稽的是,还有两箱鹅卵石!
这是在打谁的脸?
长乐伯被嫁妆单子那锋利的棱角在脸上刮了一道口子,他忙跪在地上,磕磕绊绊道:
“圣,圣上啊,臣不知,臣真的不知啊。而且,当初长宁已经失了清白,婚礼如何能大办,这不是,这不是让人笑话我长乐伯府吗?”
长乐伯越说越小声,魏思武不由攥紧了拳头,这才没有一拳砸上去。
“舅舅,长姐分明是被人刻意算计,那杜姨娘居心歹毒,其心可诛啊。父亲如今百般维护,难道当年之事,父亲也知情吗?”
魏思武哑着声音,看向长乐伯,这是他第一次称他一声父亲。
这下子长乐伯来不及替杜姨娘哭诉,便开始哭天抢地的为自己辩白起来。
魏思武只跪在地上听着,他当然知道长乐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长乐伯此人最好面子了。
等长乐伯说的口干舌燥,魏思武方才轻声道:
“父亲何须急着辩白,杜姨娘审过之后便一清二楚,我顾忌父亲,顾忌孝道,这才只将杜姨娘羁押候审,为的也是父亲的清白啊。”
“你,我……”
长乐伯一时失语,成帝这会儿已经彻底对他不耐烦起来,直接道:
“立刻给朕滚回你的长乐伯府,长宁的案子你长乐伯府只有配合的份!
朕给你三日时间,把该是长宁的东西一一交给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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