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自己给徐瑾瑜剪了一串葡萄下来,去厨房洗了足足一刻,这才端了出来。
徐瑾瑜看着那一颗颗圆润饱满,水灵灵,黑的发紫的葡萄,陷入沉默。
很好,这是连葡萄豆豆都挨个掐了下来呢。
怎么,这又是怕他摘葡萄摘的手抽筋了?
徐瑾瑜沉默的吃了一颗,葡萄很甜,下次不吃了。
徐瑾瑜的心态本来稳的一批,可是奈何身边人实在是太太太贴心。
所以,这十日对徐瑾瑜来说,那是没有最煎熬,只有更煎熬。
徐瑾瑜第一次是那样盼望着发案,不为知道名次,就为了自己能够出去呼吸呼吸不是这个别院的空气!
十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发案的日子就在徐瑾瑜的殷切期盼中来到了。
徐瑾瑜对于自己这次的名次心中也有几分把握,因为……这次的题目实在是太太太多了,以至于连师信个宋真最起码都有一百道题目没有答完。
而徐瑾瑜应该是本场院试中,唯一一个答完所有题目的学子。
一行七人, 徐瑾瑜被众人围在中间,身上还裹着一层薄披风,一脸呆滞。
“我说, 我就是去看个发案,倒也不必如此吧……”
徐瑾瑜看着身边的亲朋们,一时整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他现在觉得,他选择出来,真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瑾瑜说的什么话,你那天出来的晚,你是不知道这院试有多少人来看, 要是被人挤到了可就不好了!”
曲氏语重心长的说着, 当初她的性命有一大半靠徐瑾瑜救下, 如今徐瑾瑜这身子骨, 她也不能坐视!
徐母经过这十日的调节,随后眉间始终拢着愁绪, 可是看着徐瑾瑜的眼神仍带着柔光:
“大郎, 娘知道你想亲眼看到红榜,娘会让你看到的。”
徐瑾瑜:“……”
大可不必如此, 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命不久矣了。
四十岁, 对于少年来说, 还很遥远呢。
少年胸中蕴山河,无惧前路风与霜,岂能终日郁郁怯怯?
可徐瑾瑜虽然无奈, 但却是知道大家之所以这么紧张, 都是为了自己。
既然争辩不得, 那就加入!
徐瑾瑜如是想着,眉间的无奈之色淡去, 唇角噙起笑容,挽住徐母的手臂:
“好嘞!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姨母和几位兄长的记挂,我亦感激,那咱们快些走吧。”
别院外的阳光都似乎格外明媚一些,肤光胜雪的少年郎沐浴着阳光,那淡色的唇瓣微微勾起,桃花眼若含情脉脉,在人群之中也是无比的耀眼。
只是,今年的院试非同一般的热闹,众人虽然来得早,可也架不住等的人多。
推搡之下,又过了足足一刻钟,众人才堪堪到了发案台前。
徐母全副身心的注意着徐瑾瑜,倒是对成绩并不曾放在心上,却不想,正在这时,传来一声有些尖酸刻薄的讥讽:
“呦,妹子你还真带孩子过来了啊?我那日可是看着他一出来就晕了。
这才只是院试,等到乡试可要怎么办呦?院试都这般,只怕不好过呢!”
十日时间,让那妇人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会儿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贱了。
徐瑾瑜看了那妇人一眼,微一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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