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侯,那便是对于自己的子孙后代,除嫡支外,恨不得压榨尽他们的每一滴骨血。
而平阴侯男子多重欲重色,所以子孙繁多,堪称枝繁叶茂。
在这样的丰厚的子息之下,庶出子孙的血泪之中,平阴侯的权势早就已经胜过当初的“第一侯”临安候不知几许。
而这里面,不得不说的,就是当初赵庆阳曾经偶然提点过徐瑾瑜的那句东辰书院有不少贫寒学子都是靠人资助。
平阴侯做的更绝,他直接将家中的庶出女儿,只要适龄便可以与那些才华横溢的学子结亲。
“如今朝堂之中,别的我不敢说,但能入朝堂的大人们,少说也有十分之一的人与平阴侯结着姻亲关系。”
而柳洪没有说的是,这还只是明面上那些庶女结下的亲事,可是庶女的女儿亦不知又多少。
“除此之外,平阴侯的三位嫡子都身居要职,连镇国公家的两位郎君又是也不敢掠其锋芒。
更不必提,如今圣上后宫的那位兰妃娘娘,也是平阴侯家嫡出的女儿!”
柳洪说了好长一串,几乎把口水都要说干,这才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个干净。
“徐秀才,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平阴侯如今锋芒正盛,连四公都不敢轻易开罪,此事……咱们不如作罢吧!”
柳洪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个特等评,他拿不得,也不敢拿啊!
柳洪这话一出,徐瑾瑜也沉默了片刻,而随着徐瑾瑜的沉默,柳洪心里陡然生出了些希望。
这徐秀才是个聪明人,只要他不与平阴侯对上,那自己就安全了!
柳洪随后一直观察着徐瑾瑜的表情,可是奈何少年虽然年少,可是养气功夫实在厉害,他愣是看不出一点儿端倪。
“徐秀才,徐秀才?”
柳洪等的有些急了,徐瑾瑜这才想是打了一个盹儿,才醒过来一样,看的柳洪心都凉了。
这徐秀才也太心大了!
随后,便见徐瑾瑜慢吞吞道:
“柳大人说的意思,我大概明了了。这样,我也不为难柳大人,这个……杜江,您在牢里留一日,一日之后,无论您把他继续关着,还是放归平阴侯府,我都不会有一丁点儿意见,不知您意下如何?”
徐瑾瑜这话一出,柳洪顿时眼睛一亮,他就知道这徐秀才上道!
“好好好,此事我一定安排妥当!”
柳洪恨不得拍着胸脯打包票,而后,徐瑾瑜便披着夜色朝外走去,莹莹留在了点着火盆的牢房之中,坐完自己的三日大牢。
柳洪看着少年的身影远去,那瘦削若竹的背脊,仿佛什么都压不完一般,挺拔笔直。
柳洪不由想着自己牢里关着的杜江,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想他柳洪明明出身勋贵,一县之长,审不得平阴侯的庶孙,更得罪不起一个秀才。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柳洪觉得胸腔中有一点点的愤懑溢出,可是很快却又熄了火。
柳洪在原地愣神许久,随后吩咐衙役将那杜江解下来放到牢房之中。
他虽是一个小小县令,可是扣杜江一日也不妨事。
只是,那徐秀才真的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了吗?
柳洪私心想着,只怕这件事不会就此打住,可是那徐秀才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秀才,蚍蜉撼树,又有什么用呢?
柳洪摇了摇头,微微佝偻着身子朝自己的院子踱步而去。
……
天光大亮,自长宁公主被册封公主之后,圣上特意为其分拨了公主府,而堂堂长乐伯世子也对于长乐伯府三过其门而不入,只陪着长姐住在公主府上。
这还是徐瑾瑜头一次来公主府,他有些犹豫着上前扣门,没多久,便有人打开了门,徐瑾瑜拱了拱手:
“在下徐瑾瑜……”
“您就是瑾瑜郎君?快快请进!公主早就吩咐过了,若是您来,便如自家兄弟一般!
您是来寻世子,还是寻公主?世子这会儿正在前院练武,公主此时应当还在梳洗。”
那门房颇为热情,一气就将徐瑾瑜的疑惑解的干干净净,让徐瑾瑜只觉得心中微暖:
“有劳您先引我去拜见思武兄吧,稍后我与思武兄一道去见公主。”
“哎!您这边请!”
不多时,徐瑾瑜便来到了魏思武练武的小院,魏思武今日练的是剑,与赵庆阳的赵家剑法的大开大合相比,多了几分绚丽招式。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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