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的舍管从外表就已经分了三六九等。
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数座独栋小院,清幽雅致,富丽堂皇,各式各样,应有尽有,一看就是为勋贵子弟准备的。
却不料,徐瑾瑜刚走过去,就有一个小厮迎了过来,指着一出院落赔笑道:
“您就是徐瑾瑜徐郎君吧?这是监院吩咐给您分的院子——”
那小厮很是顺手的就准备去接徐瑾瑜手里的行礼,徐瑾瑜看着那翠竹幽篁,竹影斑驳的小院,只在外面看一眼就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喜爱。
徐瑾瑜摩挲了一下指尖,却转而问道:
“若这是我的院子,那与我同来的东辰同窗们又在何处?”
小厮听了这话,一脸犹豫,一旁的楚凌绝却直接道:
“这我知道,东辰来得一律在下三院。当然,像你这样能被两位世子一起送来的,可就另当别论了。”
楚凌绝这话不无讥讽,可是他自己也是这样进来的,所以一时也没有说的太明。
“哦?那我去看看,你先自便吧。”
徐瑾瑜听了楚凌绝这话,就知道这是西宿给的下马威,可若不是为了西宿的考题来提高自己,学子们也不会这么委屈自己。
但,徐瑾瑜却无法坐视自己的同窗们被这么怠慢。
徐瑾瑜说着,直接往里走去,既然是下三院,那必是离教学斋最远的地方了。
徐瑾瑜只管闷头走,而楚凌绝也不知怎么想的,也跟了上去,那小厮直接都傻眼了,连忙追了上去。
徐瑾瑜一路走来,发现西宿确实不愧是曾经能与东辰齐名的书院,这里头的舍管放眼望去,已经足够容纳千人。
只不过,许是近些年的招牌砸了,所以生源减少,现在不少舍管都是空空如也。
徐瑾瑜一路走去,除了独门独院的小院外,接下来就是和东辰一样的双人房,以及三人房等。
而等他听到一阵说话声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最里面。
而徐瑾瑜看到眼前这一幕,却是结结实实给气笑了,他斜了一眼跟上来的楚凌绝和小厮,毫不客气道:
“你们西宿还真是“等级森严”啊?”
谁能想到,西宿里面连普通农家的茅草屋都有呢?
如果徐瑾瑜这一路走来,没有看到那么多空房,他还不会这么气愤。
可是现在看到眼前这一幕,西宿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楚凌绝平日里不往这边走,只觉得冤的厉害:
“喂喂喂,什么我们西宿,我平时又不来这边,怎么会这道这里头还有这么折腾人的地方?”
这种茅草屋一看就是粗陋搭建的,属于是冬天漏风,雨天漏雨的。
如今,就连京郊大部分富裕的村子里现在都很少有这样的屋子了。
而那小厮也没有想到这位徐郎君眼睛这么尖,一下子就能找到,只呐呐道:
“徐郎君有所不知,这些,这些学子未曾缴纳择舍费,故而,故而才被安排在这里。”
“择舍费?”
徐瑾瑜似笑非笑的看了那小厮一眼,可也知道他只是个听令办事的小喽啰,所以并未发作,只淡淡道:
“那敢问我东辰山长两日前送来的二百五十两纹银又是什么?”
“这个,只是束脩罢了。”
小厮也算尽职,看着徐瑾瑜那副温温和和,并未直接发作的模样,也将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徐郎君有所不知,我们西宿的束脩虽然包括学子的读书、住房、饮食,可是这些都有等级之分。
要是您有银子,有身份,您就是要吃龙肝凤髓,睡织锦软床咱们书院都有。”
若是没有……那就是现在这九人挤在一间茅草屋的情况了。
至于吃食,徐瑾瑜没有见过,但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还真是如庆阳兄说的那样,这个书院从头到尾,就一个词……势利!
徐瑾瑜绷着脸,缓步走向茅草屋,楚凌绝都愣住了,连忙道:
“你去干嘛?这地方寻常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
“同窗在哪儿,我在哪儿。”
徐瑾瑜身形笔直,缓步入内。
而此时,里面的东辰学子也满是憋屈和愤怒:
“难怪出来前,先生要我们考虑好,谁能想到,这西宿书院竟然如此,如此厚颜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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