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帝方才有些惊,可这会儿一下子镇定下来,听了徐瑾瑜这话,饶有兴致道:
“你还会这一手?”
“回圣上,不过是近来看了两本医书罢了,但要学生诊治,那学生是做不到的。”
徐瑾瑜如是说着,所为正气亏虚,就是平常所说的中风。
而被徐瑾瑜那么一说,在场众人都能意会,这会儿一个个安静如鸡。
这平阴侯堂堂侯爷,被一个少年三言两语给逼的中风了。
就算平阴侯能没事儿,就今个他这一栽,已经足够京城人笑他十年了!
没多久,太医前来诊治,平阴侯果然是中风,而且还并非小可,需要好好针灸,调养,这才有正常的希望。
成帝这会儿看着徐瑾瑜的眼神那叫一个亮,能科举,能破案,能诊脉,这徐瑾瑜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平阴侯被两个内侍抬到偏殿诊治,而其余三人眼看着事情到了一步,最后由大理寺卿开口:
“圣上,今日平阴侯已经……只怕多有不便,如今夜色渐深,臣等是否该先行退下?”
既然是审平阴侯,现在平阴侯已经中风,那还审个什么劲儿?
但成帝却没有接话,而是看向徐瑾瑜:
“徐瑾瑜,你如何看?”
三人随后也齐齐将目光放在了徐瑾瑜身上,被四双眼睛盯着,徐瑾瑜也没有打怵,只是声线沉稳道:
“今日莹莹案还未审完,杜侯爷虽然暂时退场,但此案依旧可以继续审下去。”
徐瑾瑜尾锤了眼皮,如是说着,成帝看了徐瑾瑜一眼,抚须一笑:
“好,那就审,朕也想知道你口中的移花接木之术,究竟是如何使出来的。”
成帝如是说着,想到在勤政殿养伤的师信,眸子微沉。
如若那孩子真的是自己的血脉,那么……
成帝这话一出,方才因为平阴侯离开,已经起身的三位大臣又坐了回去。
随后,徐瑾瑜继续说道:
“方才种种,乃是平阴侯府之私事,也是本案的一处枝叶末节罢了,只不过杜侯爷似乎……气性有些大,只怕不能听到接下来更加重要的事儿了。”
徐瑾瑜这话一出,原本兴趣缺缺的三人不由来了兴致,也是,莹莹案听着只是一个民女的案子,圣上岂会将他们三人召来?
徐瑾瑜见三人终于正色起来,这才缓声道:
“此前说到,莹莹乃是被杜江截杀,而方才这位大人有说到,凡是疑案,必有动机。
而莹莹案虽只以莹莹本人之名命名,可其背后却是花月楼整整三十六条性命的血泪。
可一个小小花楼,如何会惹的平阴侯府这般对付,他们一言不合就要灭其满门,但又要让那些人纷纷以意外身亡消失于世间……”
“是啊,平阴侯为何这么做?”
大理寺卿听了徐瑾瑜的话后,也不由顺着徐瑾瑜的话,下意识的问道。
徐瑾瑜只抿了抿唇,面色淡淡道:
“这话,便要从十七年前说起了。诸位大人请看证物四——”
徐瑾瑜说完,成帝第一个伸手将那标好序号的文书拿了起来,那文书只不过是一张薄薄的纸,上面的信息也十分单薄。
不过,是一个自赎的花楼头牌因病而死的文书罢了。
可是成帝却觉得眼皮子不由一跳,他随后脑中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不由瞳孔放大。
但思虑片刻之后,成帝却直接将文书递交出去,与下首站着的徐瑾瑜直直的对视上。
不可直视君颜,徐瑾瑜忙低下了头,可是却很快的分辨出,圣上眼中并无不悦之意。
等三人看完文书之后,刑狱司主司弹了弹那单薄的纸张,看向徐瑾瑜犀利道:
“一个头牌罢了,因病而亡也属常事,何以至于将其拿到圣上面前?”
“自然,是因为这位头牌的身份与众不同了。而且,同样作为花月楼的一员,诸位大人观这份文书不觉有异吗?”
“病亡之身,且是久病缠身,故去也不会有仵作查看,你莫不是要我们撅坟如看吗?”
刑狱司主司步步紧逼,徐瑾瑜却并未后退,只是淡淡一笑:
“学生不敢,学生只是发现这位名唤兰娘的头牌,病逝的时间十分巧妙,正好是平阴侯嫡女,也就是兰妃娘娘入宫那年。”
徐瑾瑜这话一出,还不待众人反应,径直道:
“除此之外,学生在兰娘故居发现了一枚来自西国的蓝宝石碎,此为证物一,请圣上和诸位大人过目。
而我大盛似乎只有长公主与平阴侯府曾各得过一枚蓝宝石蝴蝶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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