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帝看着那细细密密的宝石碎,看的眼睛都要发酸了,都没有看出那颗缺失的宝石碎究竟在何处。
随后,成帝看向徐瑾瑜,缓声道:
“徐瑾瑜,你既然说那颗宝石碎应出自兰妃这根蝴蝶簪,那你且来寻一寻吧。”
徐瑾瑜拱手应下,随后接过那根蝴蝶簪在烛光下仔细端详起来。
成帝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眼睛,随后这才看向兰妃,语气冷淡道:
“兰妃免礼吧。”
兰妃听了这话,这才敢直起身子,只是她虽幼时落入花楼,可是却也因为一幅好容貌被花姨捧着长大。
后来入了宫,因着平阴侯府的家世,那就更是被养的金尊玉贵,成帝这一通暗罚,让兰妃登时就红了眼眶。
平阴侯只能打感情牌,可兰妃却可以直接撒娇弄痴,但见兰妃站在原地,不争不闹,只是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过了好一会儿,这才颤声道:
“皇上,妾身究竟,究竟哪里做的不对,妾身愿意改,妾身愿意改的,您请这么多大人过来,实在是吓到妾身了。”
兰妃方才听了成帝的话,知道是那根蝴蝶簪落了东西,可是这么多年,那蝴蝶簪她自己早就把玩的都能包浆了,也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自己簪子主人都不能发觉不对,那个少年又能如何?
所以兰妃这会儿直接将重心放在了成帝身上,一通示弱的话说的那叫一个千回百转,恍若莺啼。
随后,女娘缓缓抬头,泪眼婆娑,好不可怜,颇为惹人怜惜。
若是成帝当日没有听到她曾出言不逊,那么他定会心生一丝怜惜。
可此时此刻,成帝想的却是,是否是因为兰妃那样的出身,所以才会出言粗鄙?
成帝一时沉默的打量着兰妃,兰妃静静的站在原地,似乎是见成帝没有理会,她失落的低下了头,那纤细白皙的脖颈微低,如一朵在风中轻颤的小白花。
兰妃本就生的美,又气质出尘,再加上她十分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即便成帝因为当初其言辞不忌心中不喜,可也在此刻神情有了一丝松动。
兰妃长在花楼,自然知道男人的目光所蕴含的种种意思,即便成帝的目光只是一瞬的游移,她的唇角也勾起了一抹胜利的微笑,稍纵即逝。
“皇上今日召妾身来此,可是因为妾身的簪子有什么问题?您一向英明神武,却如此关怀妾身,真是让妾身感动呢。”
兰妃眼眶红红的抬起脸,脸上却是对于成帝满满的依赖和景仰,似乎连成帝怀疑她,她也不介怀一般。
“不过,这根簪子来历不凡,妾身家中又只有妾身一个女娘,所以妾身一直戴着玩,可也没有发现过其有什么缺失的地方呢,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兰妃着重表示了一下自己对于这根簪子的熟悉,连她都没有发现不对,那旁边那位检查的少年,岂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兰妃甚至不用和徐瑾瑜说一句话,都可以三言两语的挑起成帝的疑心。
倘若,勤政殿里没有那么大的一个儿子的存在,成帝确确实实要斟酌一下了。
但即使如此,成帝还是淡淡开口:
“好了,不过就是查验一二,朕知道你今日受了委屈,等此事毕,朕定给你一个说法,你且先坐下吧。”
“好,妾身相信皇上!”
兰妃清脆的应了一声,末了还含情脉脉的看了成帝一眼,这才入了座。
而另一边,徐瑾瑜一面端详着这根蝴蝶簪,一面一心二用的听着兰妃的美人计。
但随后,他就勾了勾唇,他并未见过兰妃,也并不知兰妃的性格,可方才兰妃寥寥数语,便已经自己迈出了认罪的第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已经渐渐觉得有些不耐起来,刑部尚书已经开始打起盹儿来,刑狱司主司看似环视殿中,实则眼睛已经发直,而大理寺卿倒还是做的端端正正,只是偶尔来一个深呼吸,舒缓一下腰疼。
那蓝宝石蝴蝶簪方才他们都瞥了一眼,不说郎子对于首饰不了解,只那上面闪闪发光的宝石细碎的多盯一会儿,都能把人的眼睛闪花了。
而且正如兰妃所言那样,兰妃一个拥有了发簪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发簪主人都无法发现不对,那个所谓的专使他眼神儿得有多好呢?
这粒蓝宝石碎若是无法找到出处,那专使污蔑后妃的罪名是没跑了!
可下一刻,徐瑾瑜如释重负的笑了笑,举起手中的发簪:
“圣上,学生幸不辱命。”
成帝都有些发困,可一听徐瑾瑜这话,直接精神了:
“当真找到了?”
徐瑾瑜看了不远处下意识捏紧了帕子的兰妃一眼,坚定道:
“找到了,还请圣上容学生上前指出。”
成帝点头应允,徐瑾瑜随后捧着蝴蝶簪上前,准确无误的指出了蝶翅尖端的一处小小的空隙。
若没有发现那颗蓝宝石碎,那处小小的空缺也不会被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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