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些人可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若是躲藏进普通百姓家中,只怕后患无穷。
即便阁下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邻里着想,这条巷子可是有许多老弱妇孺。”
徐瑾瑜不疾不徐的说着,让一些好奇探头出来的百姓也忙道:
“没错没错!官爷,一两刻钟前,我还听到王武的院子里有响动呢!您快进去看看贼人在不在里面。”
“就是!谁说王武你一早上都在,你不是晨起的时候,还出去过?”
“我听着两刻钟前门还响过哩!”
“门响是因为我本来想要出去一趟,但是我临时改主意了!”
王武张口欲辩,可是一旁的百姓见此事关乎自己的安危,三言两语就把王武的老底都掀了。
这下子,连京兆尹也觉得这王武十分可疑,徐瑾瑜只起了个头,也不多言,只目光淡淡的看着王武在大冬天那沁出了冷汗的额头。
“当家的,让大人们进来瞧瞧吧。”
正在这时,妇人的声音响起,与王武如出一辙的平凡长相,穿着一身簇新的衣裳,倒是看着比男人镇定一些。
王武看了妇人一眼,终于点点头:
“既然我媳妇都这么说了,那官爷请进吧。”
这乃是一座一进的院子,似乎只有王武一人所住,这会儿,中间的院子里正放了一盆泡着水的衣服。
水很清澈,上面被阳光一照,波光粼粼,似乎是主人还未来得及洗。
王武媳妇看到徐瑾瑜的眼神停留,她忙赔笑道:
“这不是快过年了,今个天气正好,小妇人正好洗洗衣裳,不过都是些女人家的衣裳,就不碍官爷的眼了。”
王武媳妇说着,便端起洗衣盆去了屋里。
徐瑾瑜看着王武媳妇的背影,目光落在青砖地上,少年目光清澈而不含冒犯,王武也无法说什么,只是干巴巴道:
“官爷,小人家里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一眼就能看完,您随意看吧。”
王武说着,眼神朝左飘去,徐瑾瑜看去,原来是王武媳妇已经走了出来。
“来人,搜!”
京兆尹一声令下,一旁的兵将立刻开始搜寻起来,王武媳妇也端了茶水出来,笑吟吟道:
“刚烧的水,官爷先坐着喝口茶吧。”
王武媳妇落落大方,看上去毫无破绽,徐瑾瑜顺着她的话,瞥向了她手中的茶壶,目光微微停留。
京兆尹这会儿虽然心烦意乱,可却不能面上乱了分寸,当下也只是微微颔首。
众人落座,王武夫妻却是不敢坐下的,徐瑾瑜看了一眼王武,似是漫不经心道:
“王武可是?”
“啊?是,是小人。”
“方才邻里说你曾出去过,你去了何处?”
王武一听这话,先是一顿,随后慢吞吞道:
“小人,小人去了北边的杂货铺,买了些油糖之物,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那你鞋子上的血迹从何而来?”
徐瑾瑜这话一出,众人不由低头看去,这才发现那王武的鞋子上沾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红色。
京兆尹使了一个眼色,随后立刻有人取下王武的鞋子,轻轻捻了捻:
“是新鲜的血。”
京兆尹听后,沉着脸,一拍桌子:
“好你个王武,竟敢欺瞒本官!整条主街只有南边有一条肉食坊平日宰杀牲畜,你明明从南边回来,竟然口称自己自北而归!”
最重要的是,那南边的肉食坊与五娘失踪的那家糕点铺几乎毗邻而居!
京兆尹此刻终于有些相信徐瑾瑜的话了,这少年话并不多,可他一开口,便能让人的马脚无处可藏!
王武支支吾吾,王武媳妇也是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道:
“当家的,你什么记性,我不是让你去肉食坊看有没有便宜的筒骨回来煮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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