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代写罢了。”
短短两句话,让这段日子,一直浑浑噩噩的程飞如遭雷击!
所谓剜心之痛,不外如是!
“她怎么,怎么会不在呢?侯爷,这是你惩罚我的对不对?这些都是假的,对不对?对不对?!”
程飞彻底疯了,每天睁开眼睛,抱着柱子,便喃喃的说着:
“阿月,阿月,我们再也不分开,再也不分开了……”
但程飞有时候也有清醒的时候,而在清醒的程飞口中,武安侯竟然得知了关于开阳的线索!
“程飞说,开阳是一个女子。”
武安侯说这话的时候,只觉得匪夷所思,程飞如此,也不过为七星之末,而他的上线,竟然会是一个女子!
徐瑾瑜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没有表现出惊讶,女子与男子本就不差什么。
“程飞,也算是尽了他最后一点儿用了。”
三日后,程飞死了。
军医说是心脉寸断而亡,武安侯吩咐人,一卷草席,随意在玉郡城外寻了一个地方埋了。
他本不该葬在大盛的国土之上,现在,即便是他的魂灵,也该好好看着:
他之所求,终不得见!
至于由魏思武申的黑衣人,嘴倒是比守关人硬的多,可魏思武在刑狱司浸淫这么久,手里不缺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
如此酷刑下来,那人也终于吐口,他乃是主上为了防止摇光得知阿月死讯后反叛的后手。
“……一旦摇光心生反意,我便可杀了他,借机上位,只可惜,咳咳,只可惜军中竟有徐瑾瑜那等人物!
不过,纵使他殚谋戮力,令尔等续上一时气数又如何,盛国,气数将尽了——”
除夕的到来, 将军营之中所笼罩的血色消除殆尽,将士们都一片欢欣,火头军营更是一大早起来就忙的脚不沾地。
军营不比它处, 可难得能过这样一个舒心年,将士们一早起来都在自己的帐子外披红挂彩。
就连一直咸鱼的徐瑾瑜出去遛弯的时候,都被胆子大的将士们拉住,红着脸,像是生怕吓着他似的小声说些话。
等到最后,徐瑾瑜才明白原来他们是想要自己写副对联出来。
“吾等能有今日之喜,全赖徐公, 不知徐公可方便赐下墨宝, 吾等定悬挂帐前, 日日观摩景仰!”
说话的是军中最会说话的一个人, 而徐瑾瑜也思及自己这段时间似乎在学业之上有些过于倦怠,这可不好, 遂一口应下。
“自无不可, 只要诸君不嫌弃,我便献丑了。”
徐瑾瑜这话刚一出口, 下一刻将士们直接就围了过来:
“徐公!还有我们!”
“还有我们!”
“我们也想要!”
徐瑾瑜突然体会了捡了一只猫后, 收获了一整窝的感觉, 但最后将士们还是在你争我夺之下,决定请徐瑾瑜写十副对联就好,分别挂在这些年中功劳最大之人的门口。
军中讲究强者为尊, 这个提议得到了众人的一众认可, 而徐瑾瑜对于这个安排也欣然接受。
不多时, 将士们直接抬来了一个长条案,红纸铺好, 黑墨磨好,那架势让徐瑾瑜一时都有些不好意思。
随后,他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之中,提笔饱蘸浓墨,深吸一口气,一挥而就——
“十载磨枪砺剑,护山河无恙!
一朝业铸玉书,展凌云壮志!
横批:丹心卫国。”
不知是谁轻轻念了出来,周围的将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忍不住红了眼。
是啊,这一次他们胜得太快,让他们已经都差点儿忘记了曾经十年的苦守。
可他们忘了,徐公却没有!
徐瑾瑜并未停笔,之后又连书九副对联,字字句句皆是对于边疆将士们十年苦守边疆的赞美之情,一时让将士们又激动又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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