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口吻风轻云淡:
“越军此番被俘约五千余人,剩余两万兵将皆亡于霉粮之下,而其尸骸……”
徐瑾瑜笑了一下,可是笑容中却透着冷:
“现在应该被武安侯派遣之人,在越国的边疆上焚烧。”
武安侯美其名曰,让其魂归故土,可是这震慑之意不言而喻!
三万兵将折损大半,越军一时半刻也缓不过气!
这段时间,武安侯将他们昔日的挑衅侮辱,如数奉还,其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刘清远听罢后,直接激动的站起身,一拳砸在掌心:
“对!就该这样!让他们也尝尝这种羞辱的滋味!当初那些越军过境之时,对城外的百姓烧杀抢掠,整整一个村庄的百姓都被其屠戮一空!
他们让儿食母肉,母饮孩血,简直残暴不堪!此举当真痛快!不行!这事儿我要告知所有百姓,让他们都好好看看,犯我大盛之辈的下场!”
刘清远说起正事,便没有了此前的畏手畏脚,而刘清远这话一出,徐瑾瑜只微微一笑:
“是该去看看的,正深兄可以将想要去看的百姓名录收集好,我会请侯爷派兵引领百姓们去看看。”
这些百姓,这些年苦受战火之苦,颠沛流离,他们确实应该看看他们在心里所仇恨,所憎恶之人的下场!
也该知道,他们的国,不会让他们再受一星半点儿的屈辱!
边疆十载动乱,也到了让百姓们出一口恶气的时候了!
刘清远听了徐瑾瑜的话后,直接眼睛一亮:
“当真!那我即刻便去!”
刘清远方才只是试探的建议,毕竟他在边疆多年,骨子里已经浸淫了些彪悍习性。
可是瑾瑜这通身的京中勋贵子弟才有的骄矜之气,怎么也不像是能赞同这么血腥提议的人。
此法虽好,可一般的文臣轻易不能接受。
但,瑾瑜不但同意了,还为此连方方面面的问题都考虑到了!
徐瑾瑜见状,微微颔首,笑着道:
“不光如此,城外还有惊喜留给百姓们,此番还要正深兄费心一二。”
“不费心!不费心!”
刘清远只剩下傻笑,只要让百姓们知道,大盛可以庇护他们,还怕他们不事农桑吗?
刘清远就知道自己今日请这位师弟是请对了,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徐瑾瑜口中的惊喜竟是这般震撼!
新年刚过,喜气还未消散,玉郡太守便组织了一场在整个宁州都可以激起动荡的盛事——观越寇俯首之行!
宁州十载动荡,都离不开越国的入侵,纵使有时候上奏朝廷,只是一句骚扰盖过。
可此事落在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村庄的头上,便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宁州七郡之中,多的是曾经在城外有族人、亲人的人,他们为亲人枉死而痛彻心扉,而今日他们也该看看那些入侵者的下场了!
是以这场观刑路,原本本该只有玉郡百姓,可因为其他六郡的强烈要求。
刘清远与武安侯合计之后,则定下一日一郡,一日三次,轮番而往的行程计划。
焚尸,本来没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等踏上越国边境,看着越寇的尸身被熊熊烈火烧的只剩下灰烬之时,又不少人大叫、大笑,可最后都转化为痛哭。
他们放声痛哭!
他们这十载的担惊受怕、生离死别的痛苦都在这一哭之中!
他们什么也不懂,可唯有以凶手之血,才能祭奠死去的亲人、国人!
这十年,他们恨不得生吞其肉,渴饮其血!
今日,他们终于看到这群越寇被赶出了他们的土地!
哭着,笑着,叫着,一声声凄厉婉转的声音在两国交界的上空回响。
引路护送的将士们看到这一幕,也不由红了眼眶。
他们十载苦守,为的也不过是让眼前痛苦崩溃的百姓们少上一些啊。
今日这一行,百姓在痛哭,可将士们又未尝不是在缅怀他们逝去的兄弟们?
此行,注定是一条哭声与笑声无法分割之路。
等到回去的路上,百姓们看着城外一片空荡荡,可是却熟悉的信手拈来:
“那里以前有一棵大枣树,结的枣子甜的跟蜜似的,可惜三年前被烧死了。”
“那里是我姑丈的家,姑丈人好又热情,地里的瓜果熟了就挑着给我们送来,可惜五年前,越寇来犯,整个村子都没了。”
“那里原来是……”
百姓们一路走,一路说着,他们怀念这曾经的美好生活,对于眼前一片焦土,满目痍疮的一幕分外痛心,又多了几分麻木。
“等等,那是什么?”
众人的目光突然被前面一大群身影给吸引住了,这会儿天正寒,若不是被贼寇伏法焚尸的期望激励,他们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来。
等走到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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