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能有这么大本事的人,可不是寻常的考生可以做到。
可若是有人从中推波助澜呢?
徐瑾瑜将这个事件,从李守言的性格、行事应对的习惯等等方面全面复盘了一下。
只是,从那日贡院外的争辩开始,便有人开始布局了。
进一步,可以要了自己的命,退一步,可以挑拨与永新侯府和圣上的关系。
可谓是,一箭双雕!
魏思武得了画像后,很快便将此事列入第一要务,随后与金吾卫、京兆尹对接。
当朝举人在会试结束后,在天子脚下,京畿重地被人设计谋杀,这件事若是上报天听,只怕圣上怪罪下来,要迁怒一大批人。
这不仅是个人之事,更是京城,是天子的颜面!
一时间,京城里虽然还是平时那般热闹繁华,可内里早已暗潮涌动,都在紧锣密鼓的搜寻那日的小厮。
而赵庆阳也在那日马匹受惊的粉末发现了一些端倪,原是一种来自乌国的草,其粉末被马匹吸食后,便会导致马匹亢奋。
再加上徐瑾瑜身上的引兽药,轻而易举便可以引起一场动乱。
徐瑾瑜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也不由轻叹一声:
“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前有越国,后有乌国,这幕后之人倒是手眼通天。”
赵庆阳这两日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只这粉末的调查,他最起码跑了数个地方,从医馆到集市的卖马人,最后还是在一个曾经在乌国卖货的商人口中得到了音讯。
那商人在盛乌两国局势缓和的时候,靠往来贸易赚了一个盆满钵满。
乌国虽然不及大盛地大物博,可其地广人稀,遍地都是大草原和少数平原,那里的马匹个个膘肥体壮,乃是数一数二的好马。
除此之外,乌国的铁器也较之大盛更加优良,只不过其并不对外出售而已。
但只这两样,便足够乌国在各个国家都吃得开了。
就连大盛现在,也要购买其国马匹。
商人说:
“当初我们在乌国行商之时,曾经遇到过一群强盗,那些强盗见我们第一眼后,直接先冲着马撒了一把药粉,马立刻便在原地亢奋蹦跳起来,想骑着马逃跑都做不到。
后来,还是乌国的官兵来的及时,这才把我们救下,我们才知道,那是乌国特有的连欢草,只生在当地的连珠湖畔,连放马的人轻易都不会将牲畜在那里放牧。”
“幸而这样的连欢草在乌国都数量稀少,否则北疆也危在旦夕。”
赵庆阳出去一趟,这会儿言谈间也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少年稚嫩,多了几分成熟。
“可,在乌国都数量稀少的连欢草竟然能进入大盛境内……”
一时之间,赵庆阳面上都已经多了几分犹疑。
现在的大盛,真的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国泰民安的大盛吗?
徐瑾瑜看到了赵庆阳面上的犹疑,拍了拍赵庆阳的手臂,缓缓道:
“庆阳兄,这世间目之所及的光明之处,离不开阴影下人们的负重前行。
而你我,不过是从光明过渡到了阴影……”
“负重前行吗?”
赵庆阳慢吞吞的咀嚼着这四个字,曾经的他,因为父亲留下的污名,混沌终日,不知世事。
幸而在文会之上,结识了瑜弟,虽然当初的相遇并不愉快,可他至今还在感谢当初那个守诺的自己。
徐家劈了那么久的竹丝,让他知道,原来自己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只要他愿意努力,他的剑法也有让祖父夸赞之时。
可之后,看着思武因为长公主之事,先一步走入朝堂,他未尝不心焦?
就连当初,府医所言他亦有过怀疑,怀疑他还能否跟上两位好友的脚步。
但南疆一行,除了瑾瑜的数次相助,他更多的是在看,在看曾经他看的并不透彻的世界。
“负重前行,这四个字,我很喜欢。如今,我也成为了这样的人。”
赵庆阳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随后他目光柔和的看着徐瑾瑜:
“瑜弟且在此安坐,再过两日就有消息了。”
赵庆阳随后离开,徐瑾瑜虽然不明白方才庆阳兄面上露出那种复杂的神色,却也无意追究。
等赵庆阳离开后,徐瑾瑜也没有闲着,反而拿出一本这些日子转移方向的民俗民生的书籍看了起来。
虽然会试结束,但还有殿试,待殿试之后,入朝为官,若是脑袋空空,只怕也要毫无寸进了。
……
这次朝廷多个部门对于一个小厮的搜寻可谓是声势浩大,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感觉并没有那么清晰,可若是对那等心里有鬼的人来说,便不一样了。
李守言会考第三场时,本就因为贡院前徐瑾瑜的那一番话,心神不宁,他虽然暗中告诉自己,严有严好,宽有宽好,那徐瑾瑜说的并不一定对。
有道是,各花入各眼,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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