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那厮想要趁火打劫?
静安侯心里揣测着,却不得不将病中的郑大郎叫起来拷问,不过这一次静安侯没有动鞭子,再加上郑大郎指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对临安侯世子动过手。
于是,静安侯直接取信一封,以长辈的身份斥责临安侯信口胡言,胡编乱造,利欲熏心,小人之风等等所为,并郑重告诫临安侯,如若临安侯再不收敛,他郑家也不是吃素的!
双方的书信你来我往,吵的好不热闹,终于等到临安侯一个按耐不住,直接拍了一封信:
“徐瑾瑜乃本侯之亲子,本侯为他撑腰有何不可?”
静安侯得到这个消息,只当临安侯在放屁,人家徐瑾瑜在寒门刻苦读书的时候,怎么不见临安侯出来,这会儿眼看着徐瑾瑜简在帝心,他倒是蹦出来?
“你是哪里蹦出来的野爹?还为亲子撑腰?吾可记得临安侯世子可还一直羞于见人!”
静安侯年轻时也是个狠角色,骂人毫不留情,两个人一边对骂,一边毫不留情的收拢自己的势力。
可临安侯眼看着已经都快要将老临安侯留下的势力败光了,这一次却像是一只饥肠辘辘的狼,逮到了就不撒手。
因着二人私底下的争斗,以至于这些时日朝堂之上也颇有几分动荡。
今日是哪个给事中品行不端,被变,明日又是谁有功被升,升升贬贬,好不热闹。
就连在翰林院这个僻静地的徐瑾瑜对此都有所耳闻,在午饭时也能听到有人议论此事。
“……哎,树倒猢狲散,静安侯如今乍一没落,谁承想,竟然是临安侯先下了手。”
“不过,临安侯素日不是只喜欢在书画街看书赏画吗?他一闲云野鹤的人物,怎么这回却对上静安侯不撒手了?”
“谁说不是呢?静安侯到底曾经也是国公呢,何以至于如此?”
“我姨母的三舅子的娘家妹妹的表哥在静安侯府当值说,他说这回临安侯之所以这幅模样,乃是因为静安侯动了人家的亲儿子,人家可不得不死不休吗?”
“什么?静安侯竟然动了临安侯世子,那可是独苗苗,难怪了!可是,也没听到消息啊。”
“说不定还是临安侯府自己捏造的消息呢……”
……
小吏们吃瓜吃的不亦乐乎,可等一瓜吃完,不少人却都看向不远处坐姿如若松竹的少年,全都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若是徐修撰有一个强大的家族,那么此前也不会被顺国公府那么算计了吧?
虽然都说顺国公府这回偷鸡不成蚀把米,很是倒霉,可是他们这些人更会共情与自己同一阶级的徐修撰。
毕竟,徐修撰可是差一点儿就没命了!
徐瑾瑜并不知道同僚们背后对自己的同情,要是知道,他会劝他们去同情静安侯比较好。
外孙给青衣人背锅。
世子给幕后黑手背锅。
他们一家那才是板上钉钉的祖传背锅侠!
就是圣上的血脉,都改不了分毫,可见血脉强大。
只不过,徐瑾瑜想起方才隐约听到的临安侯府四个字,便不由眉头微微一皱。
他自回京后,思武兄便告知他那段时间楚凌绝虽然一直被临安侯关在府里,可后面却并未似前面那般苛待,是以徐瑾瑜并未轻举妄动。
可这会儿,临安侯府突然跳出来……
徐瑾瑜虽然并未与临安侯正式接触过,可是他隐隐约约觉得以临安侯那等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如今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只怕所图不小。
不过,徐瑾瑜不怕临安侯动,就怕他不动。
他要是动了,自己正好可以找机会将楚凌绝救出来——毕竟,楚凌绝叫了自己那么久的哥哥了。
徐瑾瑜摩挲了一下指尖,脑中将各种会发生的可能性过了一遍,突然,他只觉灵光一闪。
临安侯可不是一个胆子大的人,他能和静安侯纠缠这么久,且虽然他们之间的争斗听着声势浩大,可……没道理被这么多外人知道。
所以,他这是怕别人不知道,特意传话出来了?
那么,又有什么事儿,必须要传出来呢?
因为,他想要给人看,且这个人并没有了解临安侯府对途径,所以才需要他这般掰开了,揉碎了。
徐瑾瑜定定的看了一眼窗台上的君子兰,那盆君子兰的花苞已经隐隐约约变得艳红起来,只待某日盛开。
他这场戏,是演给自己的。
徐瑾瑜轻轻呼出一口气,稀松平常,可是眉眼间却难掩厌恶。
临安侯府就像是一条趴在腿上的蚂蝗,随时随地,他都将用那锋利口器,靠着他们之间的血脉链接来狠狠的吮吸他的血液!
徐瑾瑜忍不住想起初来时,梦中那个苍白单薄的少年,他放弃了往生的机会,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个纵使自己拮据辛苦,可也硬生生将他一条性命留了十数年的家人。
至于临安侯府,他已经对其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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