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接她出来?”
三皇子驻守边疆,至今未娶,他唯一的牵挂,便是他的阿娘。
心腹闻言,不由低下了头:
“殿下,妃主不愿随属下离开王上。”
“什么?阿娘她……”
三皇子没有想到,自己的阿娘竟然选择了那个苛待他,忽视他,打压他多年的父皇!
三皇子痛心疾首,当下直接开始督促军队全速前进,因三皇子动身快,且近来调兵频繁,多数城池都还未反应过来便直接被三皇子占据。
而三皇子也不曾想过,自己竟然会直接长驱直入,直达王都!
原来是当初三皇子特意让人送回来的两个密匣,其中的互市文书让乌国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又开始祈祷自己的四子和仪官此行顺利。
而后,他看着那个有些奇怪的大匣子,顺手一打开,正好与四皇子那死不瞑目的双眼对了个正着,直接吓得丢了匣子,任由人头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丝毫没有记起那就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之后,其更是整个人受惊昏厥了过去,等他醒来,竟然直接口不能言,嘴巴歪斜,原是被那四皇子的头颅惊的中了风。
就这样,在御医的诊治之下,乌国王耗时半个月这才能开口说话。
与此同时,三皇子已经兵临城下!
“将,将宪妃,带,带到城墙之上!吾,吾倒要,倒要看看,他敢不敢,敢不敢对着自己的亲娘动手!”
一场昏厥,仿佛透支了乌国王所有的精力,他的声音如同破了风箱一般,漏着风。
随后,乌国王僵着半边儿身子让人将他抬上了城墙,乌国王早就已经没有了一月以前的深不可测,整个人瘦的很快,如同一张人皮包着骨头一般,颤颤巍巍的指着宪妃:
“你看看,你看看你的好儿子!这是,这是要逼,逼宫啊!”
乌国王吃力的说着,而宪妃却顺着城墙,有些吃力的朝外看去,只不过城墙太高,三皇子又不曾靠近,宪妃只能远远的看着那鲜红飘扬的纛旗正在步步逼近,她笑了起来:
“好孩子。”
乌国王没想到,宪妃竟然能笑的出来,当下又气又怒,直接挥手道:
“来人,将这个贱妇压至前来,告诉那个孽障,他若再敢向前一步,吾便用这贱妇祭旗!”
随后,宪妃直接被两个内侍架着,半边身子探出了城墙。
与此同时,乌国王的话已经传至三皇子,那支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的军队,竟然真的停下了。
乌国王见状,哈哈直笑,那嘶哑难听的笑声在城墙之上回荡:
“哈哈哈哈!吾,吾便知道,那孽障是,是做不得帝王的!凡为帝者,妇人之仁,必,必将功败垂成!
告诉那孽障,吾,吾要他退兵百丽,否则,否则便将那贱妇悬至城墙外示众!”
乌国王这会儿看着下面的大纛旗,眼中仿佛有火焰燃烧一般,他恨极了这个儿子!
这会儿,他甚至不惜用一介妇人性命要挟,自今日过后,他的名声也算是彻底完了!
他即使如此,他也要那孽障不好过!
而三皇子在听到乌国王的要求后,眸色一沉,他看着那半悬在城墙之上的身影,抿了抿唇。
阿娘,这是儿子为你最后一次让步了!
“退兵!”
三皇子高呼一声,大军竟是真的如潮水般退去,而城墙上的宪妃拼命的寻找着儿子的身影,可却遍寻不得。
但最后,她释然一笑,直接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太监的钳制,直接踏上了城墙:
“王上,你用妾身性命屡次逼迫我儿退兵,可还记得当初正是你逼着尚未娶妻的他远赴边关?
从始至终,你从未想过我儿的生前身后事!后又派四皇子前往边疆,妾身虽是一介妇人,却也知您用意!
而今,我儿不堪受辱,您竟如此手段下作!我儿,是阿娘对不起你,让你生在这无情帝王家,你且做你想做的吧!”
随后,宪妃纵身一跃。
三皇子恰回头一看,登时目眦欲裂:
“娘!”
他以为,是娘不愿意离开父皇,却没想到……娘是为了让他反的名正言顺!
那一日, 乌国宪妃跳了城墙。
那一日,乌国三皇子血洗乌国王都皇宫。
杀父称帝,号金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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