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道:
“说什么天命不可违,现在好了,他百年的谋算都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主上此前谋算过三次,那徐瑾瑜乃是天生将星,能杀他者,唯有血脉至亲。
若是那楚清晏听话将徐瑾瑜召回临安侯府,自不会有现在这些事,可惜楚清晏夫妇实在短视。”
侍女如是说着,也不由叹了一口气。
“也罢,如今城中的兵马粮草可有准备妥当?”
“回少主,按您的命令,已经囤够了足够大军三月的粮草!”
“好,你即刻让人再添一把火,动用天权留在盛朝所有人脉,务必让徐瑾瑜前来与我们对垒。
如今,虽然不是最好时机,可田忌赛马,焉知非福?”
只要徐瑾瑜来了,他便可以将他拖在此处,而京中那些人,黎越从未放在心上。
他怕的,只有那么一个变数。
“是!”
侍女一口应下,看着黎越的眼中满是敬仰。
自从主上在此前种种布置失利之后,惊怒之下,气绝身亡,便是少主一直为他们执掌方向,惊险的避开了危险,比之主上更有甚之,他日他们必将成就大业!
黎越对于侍女的敬仰没有放在心上,等侍女离开后,他抿了抿唇,将方才晾好的诗篇仔细端详,可却渐渐出了神。
那徐瑾瑜当真是他们的克星,还未彻底长成便屡屡坏了他们的大计。
不过,这样也好,否则能到时机成熟,只怕还需十几年……那时候,他也没有几年好活了。
黎越如是想着,眼中闪过了一抹决绝。
阿兄,你既喜仕途,他日便做我一人的臣子吧。
……
徐瑾瑜并不知黎越也要使一出调虎离山之计,让自己远赴晋州,这会儿已经是他离京的第四日,也不知是否是青衣人要养精蓄锐,他这一次出行倒是一路平静。
这会儿,徐瑾瑜正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此前那场梦境,让他如今颇有些心神不宁。
虽然他自认自己已经都安排妥当了,可是那可是疫病,还是在这样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一想起这一点,徐瑾瑜便觉得头疼。
这样的事儿,他无法告诉圣上,那等怪力乱神之事,且不说圣上会不会信,即便圣上信了,朝廷亦有应对之策,却也少不得人心惶惶,消息泄露。
到时候,焉知不会有更加可怕的事发生。
思武兄和陈大人,是他留给京城最关键的防线,而公主那边……其实徐瑾瑜是有些没有把握的。
毕竟,他信中要求的东西实在太过奇怪,生石灰,中药材也就罢了,还有一批六层细纱制成的挂耳面巾。
虽然他也将图纸画了出来,但也不知公主会不会觉得他是失心疯了。
可到了这时候,公主是最适合采集这些东西的人。
徐瑾瑜想到这里,不由叹了一口气,这还是他头一次离京这么不安心。
但这些时日,黎氏余孽的气焰实在嚣张,檄文发布之后,成帝直接下了明令,镇压前朝余孽。
民间对此事也议论纷纷,随后,黎氏余孽还将此前边疆不稳,导致周边两国屡屡进犯以师氏无德来解释。
又在常州等地宣扬淡食的危害和加入晋州,便可以子子孙孙无常吃盐的言论,一时有不少人心情浮动。
若非是常州兵马早已经驻扎在与晋州交接之处,只怕会有不少常州百姓涌入晋州,成为黎氏手下炮灰。
“邦邦邦——”
赵庆阳在马车外敲了两下,随后飞身进来,笑着道:
“瑜弟这是怎么了?此前咱们去打越乌两国时,你可都没有这般兴致不高,这眼看都快要到常晋州边界了,要不下去跑跑马?”
徐瑾瑜摇了摇头:
“庆阳兄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方才看到常州镇安军送来的消息,现下并无玩乐之心。”
“镇安军的消息?”
徐瑾瑜随后将信纸递给赵庆阳,赵庆阳还没有看完便直接一拳砸在了车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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