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恩走向徐渺,摊手说:“现在可以了吗?告诉我徐嘉盈去哪了,我们一定得找到她。”
徐渺用撬棍指着徐嘉恩,仿佛骄纵的大小姐胡乱发脾气一般,怒气冲冲地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夜之间大家都变了,父亲死了,姐姐和你互相攻击,所有人光顾着争权夺利。”
她仰起高傲的头颅,海藻般的长发滑落脸颊,美丽脸庞娇艳如玫瑰,褐色瞳仁中充斥着火焰般的愤怒,以及不愿流露的伤心:“我的家人都怎么了,还有人记得我差点死在外城区吗?也许我确实应该死去,和可怜的父亲相依为命,你们尽管继续争斗吧,不用管我的死活。”
徐嘉恩愣了一下,迟疑道:“抱歉,我只是急疯了,一晚上我都在寻找徐嘉盈的踪迹……渺渺,你还好吗?我不应该忽略你……”
徐渺很想流两行清泪加强一下气氛,但失败了,她不是专业演员,勉强对着第一次见面的“亲人”露出“失望”的表情,已经尽力了。
好在徐嘉恩没有识破她拙劣的演技,甚至语气软化下来,小心翼翼询问其她的情况。
好像真的很关心她似的。
徐渺便将昨夜的惊险夸张地讲述了出来,略去了她制造的爆炸,她边说边观察徐嘉恩的表情,他似乎真心为妹妹感到担忧,眉头紧锁,眼中充满了懊悔。
为什么?
她和徐嘉盈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在徐嘉恩眼里,她们不应该天然处于同一阵营吗?
为什么和徐嘉盈撕破了脸,却依然把她当妹妹?
徐渺心中疑窦丛生。
她同时用余光观察惠子的神情,女孩咬着下唇,眼中充斥着“都是演的”“小姐不要被他骗了”的焦急。
似乎也很真情实感。
她突然明白了上位者为何都多疑,徐嘉恩固然不可信,她绝不可能因为对方几句安慰就付出信任,可是惠子呢?
昨夜她几乎已经相信了她,毕竟她那么真诚,身份又是一名忠仆,当她回到南家,只有惠子在门口等着她,关心她。
刚经历过生死的人,很难不为之动容。
但徐嘉恩不假思索说了一句,“惠子是徐嘉盈的人。”
即使这句话是谎言,徐渺依然想起,昨夜和惠子交流时,惠子明显倾向于徐嘉盈的立场。
也许她们姐妹关系很好,惠子就是徐嘉盈派来照顾原主的,原主也丝毫不在意。
但现在灵魂换成了徐渺……
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徐渺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她不能确定哪方是善意的,只能提高警惕谁也别全信,一切凭事实说话。
她要自己调查真相。
徐嘉恩用充满懊悔的语气说:“我现在怀疑这一切早有预谋,你被绑架的消息传到家中,父亲连夜前往办公室调派人手,筹措赎金,半小时后ato防火墙遭到入侵,我匆匆赶到外城区坐镇,技术人员清除病毒时,母亲打电话告诉我,她联系不上父亲了。
我又赶回总部大楼,亲眼目睹徐嘉盈杀死父亲,挟持母亲做人质,带着两百死士叛逃!我们得找到她,渺渺,为了死去的父亲,也为了我们自己。”
两百死士。
徐渺记下这一点,脸上神情迟疑而迷茫:“你亲眼见到……她杀了父亲?”
徐嘉恩点头:“我走进办公室,发现父亲陷在办公椅里,一道黑影从我身旁掠了过去,那是徐嘉盈!我不会认错,她可是我的亲妹妹,我们已经相识了22年。就算她只露出一双眼睛,我也能认出来。”
徐渺冷静道:“所以你没有见到她杀死父亲的过程。”
徐嘉恩反驳道:“当时办公室里只有她,除了她还能是谁?”
“监控呢?”徐渺说,“可能她进去之前父亲就已经死了,我们需要证据。”
“监控被破坏了。”徐嘉恩捏紧了拳头,“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犯罪。”
关键时刻监控就坏了?漏洞太多了,一切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徐渺注视着徐嘉恩,蹙起了眉头,像是不能接受家人互相残杀的天真姑娘,摇头说:“我不信,姐姐没有伤害父亲的理由。”
她得有犯罪动机,告诉我你的猜测吧。
然后交给我来判断。
隐约感觉到自己被妹妹牵着鼻子走了,徐嘉恩提起了警惕,嘴巴张开,又闭上,他话锋一转:“所以我们更要尽快找到她,不是吗?当面问个清楚,为什么她要这么做。渺渺,把你的终端给我,她删去了你们通话内容的云端备份,但我们可以通过你的终端尝试还原,了解她的终端和浮空车的信息。”
“我不知道你们谁说的是真话。”徐渺握紧了手里的撬棍,要是她能像虚拟世界一样能打就好了,不知道徐嘉恩会不会突然恼羞成怒来抢她的终端,“我需要想一想,想清楚再给你。”
“渺渺——”徐嘉恩语气轻柔地说,“我如果骗你,怎么敢到你面前来?徐嘉盈面都不敢露,不正是心虚的表现吗?”
徐渺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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