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了一下午,天马上就要黑了。我家老二本来就不受他爸待见,再出了这样的事,连他哥都不待见他。再说我也怕家里人埋怨我,我那大儿媳妇儿就平常看着好,真有事儿她真敢跟你动手。”
她说着把衣领拉下来,让顾平安看她身上的抓痕,“都是小宝妈打的!就当着你们的面!”
顾平安没看也没安慰她,接着问道:“所以你今天怕我们接着查下去,就故意说两孩子都被拐走了?那你大孙子已经丢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让你丈夫把小孙女给送人呢?”
许大姐哭道:“我也没办法,我男人一直觉得老二不是他亲生的,其实我真没给他戴过绿帽,你说我在人家公社干活,能不巴结公社领导吗?结果他听了闲言碎语,就说孩子长得不像他。老二刚生下来确实长得像他姥姥,不怎么像程家人,可后来长开了,谁看了不说父子仨一张脸啊!可我男人太死心眼,也可能是打顺手了,老是看老二不顺眼,不是打就是骂。现在老二又把小宝给弄没了,我男人天天看着小花这丫头片子就来气,我也是想让他消消气。”
刘所忍不住气得拍桌:“把孙女送走,就为了让你男人消消气?你可真是个好奶奶。”
许大姐哀嚎起来,顾平安一听她好像又想唱戏,赶紧制止:“行了,别装了!反正你们一家子都觉得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对吧!尤其是丫头片子,送人也好死了也好,都没什么。不然你们不会任由你大儿媳妇说,没的怎么不是小花。”
许大姐擦着眼睛,装出抹泪的样子:“警察同志,你们可别这么说,别管哪个孩子都是我嫡亲嫡亲的孙子孙女,哪个我也不舍得,这不是我男人为了家庭和睦吗!”
顾平安现在听到和睦这个词就觉得讽刺。
“许大姐,清明那天,是谁提议给小宝烧玩具的?”
许大姐刚要哭诉,听见她的话,不由一愣:“什么?玩具?哦对,就是我看老大媳妇整天摆着这些东西,太丧气了,就想着给小宝拿到坟上烧过去。”
“可程海说,不确定孩子是被拐走的还是掉河里了,毕竟你们母子都没亲眼看见孩子掉河里,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要给孩子烧纸,还烧玩具?”
“七岁的孩子,这么长时间没找到,肯定凶多吉少了。我们就是想给孩子烧点东西算是个念想,也顺便求着程家的祖宗保佑孩子,可谁知道被我男人看见了,他就在坟头上发了狠地踹了我们几脚,后来是听见大路上有动静,他才停下来。”
许大姐哭道:“我也知道这事不对,可小宝已经没了,能怎么办?还能把老二打杀了吗?其实自从老二大了,我男人可能也看出来那是他亲儿子了,打的少了,不过两人关系还是不怎么好。当时老二就跪下求他爸,说他不是故意的,他爸气的恨不得把他按坟上揍一顿!可后来还是得顾着一家子和睦,这事要是让老大知道了,兄弟得反目!就这么着又瞒下来了!”
她可能觉得顾平安太凶,不好说话,转头看刘所:“刘所长,我们家真没人害孩子!不信的话我给你们发毒誓!小花那丫头,我男人说是送去享福了,怎么说也是他亲孙女,肯定会送个好人家,我们自家送出去的,这不犯法吧。”
顾平安叹口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刘所长也很无奈:“看来普法工作任重道远啊。”
两人从里屋出来,觉得外间不隔音,又一块出了门。
刘所长站门口烦躁地掏出烟,看了眼顾平安,又收了起来,“我看大概也就这样了,虽然有不合逻辑的地方,但大体上说得通。程海不小心害死了小宝,被程狗剩拿住把柄,把小花送走了,他还借机要求程海要给他养老,孝顺他!”
他说着叹气:“小顾啊,你可能不知道,村里重男轻女现象一直很严重,这还是大力宣传男女平等后的程度,以前更严重,不想要女婴的直接就扔了。你可能不理解,但我觉得程狗剩的行为在这个环境里,并不出奇。”
顾平安想到顾奶奶非逼着顾大眼过继侄子,也无奈道:“城里也有这种现象,不过大部分人都有工作,为了工作不会太过份。但我还是觉得奇怪,看程狗剩的状态确实很差啊,如果都如他所说,他又为什么吃不下喝不下,瘦成这样?”
“老大老二家不和睦,程狗剩把家和万事兴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见家里不和睦肯定难受啊。再说程海不是说了吗?他一开始同意送走小花,后来又后悔了,你看咱们在程家时,程家老大老二,包括两个儿媳妇都对程狗剩没那么恭敬。”
顾平安点头,“那倒也是!他这种要面子的人,肯定受不了。可我还是觉得程海母子在隐瞒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是他把小宝推下河的?可我之前调查时,问过不少人,小宝很喜欢他二叔,两人关系确实不错。”
顾平安还是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总之,她觉得程海跟许大姐一定见到了小宝的尸体,所以才会给孩子烧纸钱跟玩具。
刘所说:“这事得往上报备一下,看看要不要去捞尸,这么长时间了,恐怕没什么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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