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那不就是那片田埂吗?”
蔡彬摇摇头:“不对吧,这田埂都一模一样,多少年了,你还能认出来?”
程兵也跟着否认,三个人又往前走了一段,廖健突然喃喃自语:“我觉得就是那儿,肯定没错。”
未到平房,先闻狗吠。
那不是单一看门犬的示警,而是无数同类狂躁的咆哮。
程兵一下理解为什么这排平房外的小院没有传统村居那种高墙了。
这不计其数的恶犬,比最精密的锁还管用。
围了一圈的墙垛大多已经塌陷,那些挖机、通讯和打井的广告残破不堪,没比田埂高出多少,垛上没有村民惯用防盗的碎玻璃,那些支出的生锈栅栏也都套上了倒着的空啤酒瓶,屋主平时应该嗜酒如命。
门柱上的红星已经褪色斑驳,一块牌子随意地挂着,随风摇晃,上面用红笔手写着:内有恶犬,生人勿近。
来到院门外,还没进去,一股粮食发酵混合粪便的恶臭味扑鼻而来,根本躲不开,三个人都打了个趔趄。
廖健直接捂住鼻子:“这味儿够大的。”
没等另外两人做出回复,一声尖锐的咆哮自院子中央响起,霎时整排平房安静如常,其他的犬种全部噤声。
突然,一道黄黑色的身影呈直线自院内冲出,那是一只巨大的恶犬,长相是德国牧羊犬的样子,身形却如藏獒一般宽大,应该不是纯种。它口中的涎水四处乱甩,活像一只患上狂犬病的疯狗,然而,它舌头却完全缩在嘴里,呈完全攻击的情态,这显示出它的大脑非常健康,正在思考膺惩三位不速之客的最佳路线。它的眼眶内除了黑色的瞳孔,剩下的部分完全被红色淹没——要不是尾巴翘起这个特征,程兵认为它完全就是一头野狼。
无论经受过多么专业的训练,人的反应速度不可能超出这类恶犬,三个人还没来得及做出防御姿态,这只德牧串已经来到了院门,只见它高高跃起,不多时即将扑出最完美的弧线。
站在最前面的程兵无疑首当其冲。
“簌。”
一阵微不可查的破空声响起,一道银色光柱从侧面击中恶犬,无论速率、角度还是时机都恰到好处。上一秒,程兵已经闻到了恶犬口中的腥臭,骤然再看,一根自制的,如特警防暴叉一般的驯狗叉不偏不倚箍在恶犬的脖颈处,生生把它定在地上。
紧接着,一个同样身着黄黑色服装的人影跃到恶犬身边,这人正是小徐,为了能第一时间掌控恶犬,他压低身形,四肢用力,活脱脱把自己变成了恶犬的同类。
没费什么力,小徐轻松地把牵引绳拴在恶犬脖颈处,但这丝毫起不到控制的作用,恶犬依然在原地踢蹬,蹦跳,撕咬,尖利的犬齿迅速插拔,把小徐右手上的劣质护具咬得棉絮横飞。
小徐却不慌不忙,单手收紧牵引绳,接着半跪在恶犬身旁的砂石地上,戴着护具的右手抵在德牧脖子处,脚下一扫,这类似擒拿术的招式直接让恶犬失去重心,翻倒在地,似要失去战斗力。
小徐满意地点点头,一松懈,这恶犬忽而下肢一蹬,竟直接从小徐裆下钻到另一侧,这下那根牵引绳反倒成了小徐的羁绊,随着恶犬的挣扎,小徐眼看即将失去重心。恶犬不会错过这种机会,它张开血盆大口,直朝小徐保护最薄弱的后腰咬去。小徐马上关注到这个细节,它借着重心转移的势头,直接把全身的重量压在恶犬身上,恶犬张开的大嘴竟死活合不上!趁它愣神,小徐再次占据上风,控制着恶犬仰面而躺,迅速翻身骑在它身上,更凶狠地掐住狗脖子。
程兵看出来,这回小徐下了死手。
没出一个呼吸的时间,恶犬的咆哮就变为低声呜咽,它的瞳孔逐渐涣散,嘴巴不受控制地大张着,涎水随着呼气喷出来直接落到小徐脸上,他躲都不躲。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恶犬的红舌逐渐变成紫色,歪斜耷拉在一侧,它的牙龈在刚才的对抗中受了伤,不少血顺着嘴角渗出来,滴在胸口的毛发上。
小徐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三大队三个人互相对视,程兵就要上去制止,怎么说也是一只看家护院的好狗,没造成实质伤害的情况下就失去生命,他有些于心不忍。
程兵即将张口,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那恶犬突然发生了180度转性,眼窝中的红色肉眼可见地褪去,露出清澈白皙的眼白,接着两条前肢做出了家养宠物贵宾犬的动作,合十乞食。
小徐松开手,重新站立,做了一个“坐”的手势,恶犬马上呈狮身人面像的形态,乖顺地坐在地上,甚至撒娇似地用头蹭了蹭小徐戴着护具的手。
电光石火间,它就从一只随时可能危害人身安全的恶犬变成了温顺的“好朋友”。
小徐轻抚恶犬脑袋,随手奖励给它一块带血生肉。
“好,吃。”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走在最前面的廖健迈不动步子,程兵浑身战栗,几乎不敢相信。
小徐松开恶犬,终于回过头,见到三大队三个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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