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有了合理的猜测,下一步就是小心求证。
事关聂照和兄长,姜月掐着手腕的力度愈发加大,掐出血来。
所以这些炸药极有可能布局在战场或是苍南堤坝。
积风谷地少无人,且是征战所在,如果能在谷处埋藏炸药,既不会造成大规模伤亡,损伤无辜百姓,又能兵不血刃除掉聂照。
苍南兄长经营多年,治理程度远比抚西要严密,想要秘密在他眼皮子底下押送这样大批量的火药进城基本不可能,而苍南水系发达,春夏秋都为雨季,如果堤坝一炸,整个西北就会溃不成军,毫无抵抗之力,届时王师南下轻而易举。
姜月一想就觉得浑身发冷,她沉吟片刻,冷静做出指令:“我记得霍停云还有几个家臣活着,把人抓过来,再查查运进城中的硫磺和木炭去向。”
尚未查探到硝石一事之前,她自觉如今局势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就算战事失利,也绝不会败得太惨,阿兰可以留作后用,寻机借以翻盘,现在人命关天,他的用处即刻就要显现出来了。
他们并未表露出已经知晓阿兰的身份,而昨夜阿兰依旧能给她提醒,或许是心有顾虑,他在顾虑什么?
作者有话说:
什么好日子捏,这么多营养液可以喝,好喝爱喝,喝到阿兰唤回了丁点良知
月宝:大胆推测,小心求证
广平:……我承认你的推测很有道理,正常人肯定会这么做,但我是个不怎么讲道理的女人。
◎万鼓雷殷地,千旗火生风◎
不过自那日阿兰良心发现提醒之后, 无论如何,他都不肯再透露更多,即便姜月将他押去审讯, 威逼利诱,他也只是一口咬死什么都不知道,当日提议只是凑巧,险些要咬舌自尽。
而那些霍停云的家臣审讯过, 确实有知情的, 招供道:“之前霍都督确实大批量囤积硝石, 不过我们并非完全是他的亲信,因此所知不多。”
余下的再审, 也就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线索就此中断。
姜月只能传信给第五扶引和聂照,令他们加倍小心, 并对抚西展开搜查。
……
聂照那日积风谷口同公孙太平一战, 一提起姜月, 聂照的眼睛都红了,公孙太平料定他与姜月反目,心中壮志踌躇。
公孙既明歪在椅子上, 形销骨立,说话时喉咙中一直含着口痰:“积风谷东去七里有一座小谷口,若引主力向此地进攻, 以出积风谷, 迂回包围, 则可尽数将其剿灭,”他说着, 喉咙里嗡嗡的, 咳出口血痰, “只是,聂照也知这里险要,所以重兵把守,你必须要令他放弃这里,才有机会行动。
往来数日,我已经对他兵力和性格所知十之九成,此子虽聪慧,却狂傲急躁,易怒,心性不稳,他八成会中计,此计若成……”
公孙太平握住父亲的手:“您歇息吧,剩下的都交给儿子。”
公孙既明摇头,道:“不,你看西侧这里山壁薄弱,若能击穿,同样有不小的威胁,你布疑兵之计,声势浩大,作势要炸毁山壁,开凿新路,则可将他引去,东谷口由我亲自督军,你去西侧……西侧……”
公孙太平知道自己相较哥哥亦显得庸碌,何况父亲这样算无遗策的大将,东谷重要,自然不能交由他,可他只恨自己无能,竟要病中的父亲亲自督战。
他缓缓垂下头:“父亲我知道了,请您放心。”
公孙既明浑浊的眼球转了转,疲惫摆手,示意他离去。
聂照伏在地上,倾听地动,良久才起身,把垂在胸前的辫子拨到身后:“公孙既明要不行了,他这些日子应该会想办法全力攻克谷东的那条小凹谷。”
小瓦递上水囊为他洗手:“主君怎么知道的?”
“他本就病了,这些天两军对战,他更是不曾出现,最多远远露出个影子,可见已经不能直面我,怕我有所探查,他是个责任心极重的人,但凡能动得了身,绝对会亲临战场。
而我多日以来,做这个感情用事,有几分聪明的莽夫做得十分恰到好处,且等着他下一步动作吧。”
小瓦心紧绷起来,聂照按按他的肩膀:“放松些,马上决战了,打完就能回家了。”
翌日,斥候探查到公孙太平阵营似有异动,好像陆陆续续带着大批量的火药往西山去,而西山山体薄弱低矮……
阿泗:“他们是想炸毁西山?”
聂照后槽牙咬了咬叼着的草杆:“我记得东谷有许多马匹,令一队人带着这些马去往西山,尽量做到声势浩大,让他们以为东谷的人都前往西山支援了。”
“可这样一来,若是西山真的被炸穿了怎么办?”
“他既然想让我知道,那我自然该知道,得给他个反应,否则台子搭好了人家唱独角戏岂不尴尬,”聂照吐出嘴里的草梗,“去吧,去安排。”
天空积着薄薄的乌云,似乎再攒两日便有一场雨要落下,或是它中途飘走了也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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