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
◎怎么做都兜着◎
34
仍记得初见楚盈时, 她瘦弱得不像话。
那会他还算青春期,不知道哪天突然就从父亲嘴里听见了“妹妹”这个词,据说是什么恩人家的孙女, 身世挺凄惨的,从小就没父母, 是由奶奶抚养长大的。
其实本来只是多双筷子的事, 他没什么太大意见。
可那之后一段时间里, 这个词语在他耳边出现的频率愈渐频繁。
少年虽然有点同情心, 但并不多——平日里父亲就老挑他刺,待家里打游戏被说,和朋友出去混又被说,三天两头还要逮着他跟这个叔叔那个伯伯见面,——他本就烦得要死, 耳边的念叨还多了个什么便宜妹妹, 少年叛逆情绪骤起, 还没见面, 对这个妹妹的印象就跌至谷底, 以至于初次和楚盈的见面,他语气和脸色都实在算不上好。
“你就是那个邬宁来的楚盈?”
这是他对楚盈说的第一句话。
第二句话是在高高在上地打量完她后说的, 带了点报复似得嫌弃:
“瘦得跟竹竿似的,难看死了。”
后来他一直很后悔。
那会羸弱的女孩其实很多天没吃东西了, 加七恶群把留意齐齐散散灵思看更多文因为唯一亲人的去世, 她吃什么吐什么, 体重一直在掉, 消瘦得不像样, 每天就靠喝几口水吊着, 甚至来前一晚还因为营养不良晕倒挂了水。
而她在这样的情况下, 只身一人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荔州。
和她初次见面的自己,其实已经算是她最亲近的关系了。
可他却对她释放出了再明晃晃不过的恶意。
一晃眼过去了五年。
楚盈在这里适应得很好,褪去了那会初至大城市的自卑无助和茫然惶恐,整个人如同蜕变了般焕然一新。
哪想得到她过去有过那样面黄肌瘦的时刻呢。
这会她穿着白裙,亭亭玉立,肌肤白得晃眼,虽然还是瘦,但不会让人觉得干瘪,从漂亮的脸蛋到柔软窈窕的身段,一眼看去哪哪都恰到好处。
温在臣都不知道她五官是什么时候长开的,可就是在某个再正常不过的日子,他只随意扫过,就发现她好像大变样了。
那会是他第一次理解那句“女大十八变”的老话。
虽然这话由他说出来是有些老成,但事实确实如此。
恍惚被回忆勾走了思绪,他好一会没出声。
直到女孩晃着白玉似得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声音有些失落似得小声埋怨:“就算看不上眼,也不至于走神吧?”
她边说边悄悄抬眼看了眼他的表情。
她是精心准备了一番的,没有女孩不想被夸赞漂亮。
可温在臣却一副游神了的模样,她等了好两秒也没听见回应。
只当自己用心的准备或许在见多识广的温在臣眼里确实排不上号,女孩明亮的眸缓缓垂落,暗淡了不少,表情难掩失望。
温在臣骤然回神,目光顺着她皙白的手,扫落在她一袭白裙。
……哪是什么看不上眼。
是太惊艳了。
他看得出来这身裙子是很普通的版型与布料,可穿在她身上,不知怎的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格外清纯干净的仙感,加之楚盈其实没在他面前穿得这么正式过,确实让他耳目一新。
温在臣别开眼,轻咳一声,一句“没有”两个字才刚冒了个音。
忽然又见楚盈凑上跟前来:“是不是有人骂你了?”
温在臣:“?”
楚盈有些新奇似得盯着他的耳朵,伸出细白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耳朵:“好红。”
“……”温在臣难得接不上话,只一边往里走一边含糊略过,“啊,哦,可能吧。”
他这种反应实在奇怪,楚盈狐疑地看了他好几眼,见他直线轻车熟路地往岛台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明明看着好像挺自然的,就是喝得莫名有些急,他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着,水从唇角溢出,顺着下巴滑落。
一口气喝了大半杯,似乎发觉了她的目光,他又放下水杯,顺手抹掉唇边的水珠,掩饰掉刚才那点生硬,这会又提了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怎么?没见过男人喝水?”
“……”
好欠。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楚盈冲他皮笑肉不笑地一扯唇:“没见过水牛喝水。”
温在臣也没恼,倒还痞赖地一扯唇角,顺着她说:“这不就见到了?”
“……”
说不过他!
楚盈没再跟他继续扯这些有的没的,关上门往里走两步,又想起来他还没拿走领带,几步走上前,把领带塞到他手里:“喏,给你洗干净了。”
柔若无骨而白嫩的手轻触掌心又很快离开,温在臣一顿,抬眼,看见她垂头看了眼手机。微卷的黑发因为她的动作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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