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在臣抽又抽不出手,直又直不了身,僵持了好一会,他抽出几张纸,将她脸上的水轻轻擦干,才又试图跟她讲道理,极轻地晃了晃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轻着嗓音哄:
“盈盈,我得开车送你去医院,你先松手,嗯?”
耳边声音近在咫尺,这会她似乎听见了,女孩眼睫又颤了颤,微微撑开一条缝,眼前是昏暗模糊的,车旁就有路灯,他逆光站在车门边,宽阔的身形遮去了大半的光,叫她隐隐只能看见那人的一半轮廓。
她似乎反应了会,大脑缓慢地将他那句话分析着,捕捉到医院二字,女孩下意识瑟缩了下,手指轻松,她茫茫摇头,嗓音绵软轻细:
“不去……不去医院……”
终于有回应,温在臣松了口气,在听清了她的话后又蹙紧了眉,难得语气带了丝强硬:
“你发烧了,我必须送你去医院。”
他的语气其实也不重,可楚盈意识混沌间也无法思考,只觉得自己就是被凶了。
外面那层坚硬的保护盾像是也随着发热的混沌大脑消失,脆弱情绪被轻而易举地挑起。
女孩眼睛扑朔间忽而就往外冒出泪珠,呜咽声从嗓里溢出来,她无意识地咬着唇,扯着他的手指紧了紧,不断摇着头重复,抗拒得紧:
“我不去,我不去。”
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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