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着凉了才好。”
伏震想,二弟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心他了?
琢磨了一下,伏震觉着二弟也是想与弟妇一同睡的,所以才会假借着关心之意让他把竹床搬走,好有借口与弟妇一同睡。
想到这,伏震便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改了口:“我把床搬过去了,会不会给二郎和弟妇造成困扰?”
虞滢摇了头,应:“天气转凉了,地上湿气也重,病气容易入体伤身,大兄还是把床搬去吧,我和二郎凑合一下也是可以的。”
伏震道了谢后,便也就把竹床搬了过去。
看着大兄把床搬走了,虞滢忽然反应了过来,这个家里似乎没有任何人问过她为什么要与伏危分床睡。
或许他们早已经看出来了她与伏危不过是表面夫妻,所以从来都不过问。
既然他们能理解,能不问,虞滢也不需要那么在意,更是乐得自在。
关上房门后,也各自躺回了床上。
中间隔着的小伏宁左右看了眼小叔和小婶,感觉到了左右连边传来暖意,脸上露出了满足笑意。
屋中逐渐安静,伏危感觉到一大一小已经入睡,心头却思绪万千。
本不该这么不明不白的与一个女子同躺一榻的,但有许多话,在如今这个困境环境之下,他着实说不出口。
他身无长物,双腿也未痊愈,所居不过简陋茅屋,前路渺茫,又怎敢耽误佳人?
伏危轻叹一声,也闭上双目入眠。
几日时间不过是一晃而过,便到了交货的期限。
当初签订契书的时候,也没有仔细说如何交货,数百斤的草药,恐怕一辆牛车是运送不完的。
虞滢琢磨后,决定去朋来客栈寻那罗掌柜,让其到陵水村收药材。
他们本就是药商,自是有专门拉药材的马车的。
想明白后,虞滢便让大嫂与自己一同前去,顺道采买一些粮食囤着,以防天气恶劣后不能再时常去玉县了。
床塌了的第三日,生性害羞的温杏还是从屋子里头出来了,但总是避着弟妇和婆母。
但这几日下来见着弟妇和婆母与平时无异,也就渐渐放开了。
妯娌二人到了玉县后,便直奔朋来客栈,询问那收购药材的赵东家可入住了。
掌柜道:“暂时还未见赵东家入住。”想了想,看向余娘子,问:“可是约定的时间到了?”
那余娘子与大药商签了买卖的契书,在客栈里边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说实话,掌柜并不看好这一回的买卖。
毕竟这些药商都是大江南北的去收购药材的,谁能确保他们下一回还会不会去同一个地方收药材?
虞滢点了头,沉默了一下后,随即笑着与掌柜道:“因我这不能时常跑玉县,若是之后有个姓陈的大爷来询问赵东家的事情,还麻烦掌柜能告知。”
掌柜点了头:“若是赵东家来了,我必然如实告知。”
虞滢与掌柜道了谢后,便与大嫂出了客栈。
出了客栈后,大嫂面带愁容的说道:“做买卖的商人不是应该重诺吗,明明说好的时间,怎么人还没到?”
虞滢面上多了几分凝色。
既然能定下这个日子,肯定是会提前来的,可现在都已经到了交货的日子,人却还没到玉县,不会真的生出什么变数了吧?
虞滢叹了一口气,说道:“许是路上耽搁了,晚个一两日也是正常的。”
这话像是说给大嫂听的,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希望真的只是路上耽搁了,而不是生出了什么变数。
虞滢带着微重的心事与大嫂去了吴记食肆。
天气转凉了,凉粉虽然不卖了,但时至晌午,她也就打算去吴记食肆吃一碗面。
入了食肆,正要去与陈掌柜打招呼,陈掌柜却忙与她道:“余娘子你可算是来了。”
虞滢一愣,问:“陈掌柜可是有什么事?”
陈掌柜笑道:“不是我的事,是余娘子你的喜事。”
虞滢有些不解,随即又听陈掌柜道:“你先前不是与药商做了买卖么,那药商来了。”
虞滢一听,连忙询问:“那赵东家可是来食肆了?”
陈掌柜点了头,解释道:“昨日那药商来食肆吃中食的时候,让我与余娘子传一句话。说他们今年已经在余娘子这处定了药材,不需要再去医馆收药材了,可又怕其他医馆的人去客栈打扰他们,所以也就换了落脚的地方。”
虞滢闻言,心中大石可算是落了地。
方才在客栈听到掌柜的话,她其实也是提心吊胆的,但好在只是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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