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李清算是安稳下来了,她了了一桩心事。
二来,她有了新的目标。
这人一旦有了目标,就会干劲十足。
“那就好。”女帝笑了笑,随后叹了口气:“老大的事情,元韶都听说了吧?”
李元韶便也微微一叹:“老臣听说了,不过白水一战时大王女才十五岁,比现在的小王女还小上一岁呢,一时犯错也是难免。”
“可惜了邓瑜。”女帝感慨万千,“朕当时怎么就糊涂了呢?怎么就没看出来她是在替老大顶罪呢?”
“陛下不用自责,当时若是老臣,也会这么做的。否则,军心动摇,陛下为难,于国于民都不是好事。”李元韶道。
女帝看了李元韶一眼,又岂不知李元韶是在安慰她?
但她并非是为萧立忻一事犯愁,自然也懒得再提萧立忻,便说起了找李元韶来的重点:“朕是担心凰儿,也不知道她伤势如何了。”
李元韶一听,忙道:“陛下恕罪,老臣还未去探望小王女,不过老臣听一个友人说,小王女已无大碍。”
女帝便笑道:“朕就是奇怪呢,元韶又不是第一次去凰儿府上了,怎么这回却稳坐钓鱼台?”
“陛下,大王女与小王女此次是受罚而伤卧在床,老臣去探望反倒不好。所以,老臣只派管家给两位王女送去了伤药。”李元韶解释道。
“也是。”女帝颔首,“你是朕的近臣,若去探望受罚的王女,难免会让人浮想联翩。”
“陛下明鉴。”李元韶道。
女帝叹了口气:“凰儿此次如此奋不顾身地维护老大,让朕心中颇为动摇。元韶,你说朕该不该告诉她身世的真相?”
李元韶是南阳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萧慕凰身世的人之一。
除了君后之外,如今朝中便只有开国将军李元韶、李元韶的族妹李元弈、以及女帝身边伺候着的老内侍知晓。
这也是女帝跟李元韶吐露心事的原因。
另外那几个知情人,是无法得到女帝这种难能可贵的信任的。
“陛下之所以动摇,是因为小王女与大王女感情太好,陛下担心小王女吃亏。不过,老臣却以为,这对小王女来说,是一次极好的成长机会。”李元韶轻声说道。
女帝心念一动,片刻后,笑道:“元韶可详细说说。”
李元韶‘喏’了一声,随后细细说来:“陛下请想,小王女与大王女如今是出了名的感情深厚,若陛下立储大王女,小王女只会尽心尽力辅佐大王女,两位王女便无冲突。而反之,陛下立储小王女,那么大王女无论是坦然接受或是心生怨愤,小王女都能从中获益。”
这整个南阳,大概也只有李元韶敢这般明着与女帝讨论立储之事了。
其她人,怕是才提个‘立储’二字,便要被女帝喝退下去的。
女帝沉吟了片刻,道:“元韶的意思是,朕不用担心凰儿吃亏,因为在朕立储之前,她不会吃亏。而在朕立储之后,她会吃一堑长一智。”
也就是说,她的烦恼根本就是多余的。
便是她的两位王女最终要反目,那也是南阳的未来帝王,必须经历的一段路程!
李元韶听女帝这么一说,心下便更加了然——陛下迄今为止,心中想立的储君,还是小王女。
所以,朝中大臣无论怎么提议立储,陛下都给压了下来。
因为小王女年纪尚幼,又离京四年,在朝中并无人脉。
若陛下此刻提议立小王女为储,对小王女有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陛下在等。
等小王女长大,等小王女成熟,也等小王女在朝中渐树威望。
“是的,而且老臣以为,小王女虽性情纯良,却也是领兵四年的将帅,绝不会在危险来临之前毫无觉察。”李元韶笑道,“陛下正值壮年,便不妨再看一两年,而后选出更加适合我南阳的储君。”
女帝一拍李元韶肩膀,大笑:“还得是你啊元韶,一席话便解了朕多日之忧!”
“老臣是旁观者清,陛下是关心则乱,若事情不是牵连到小王女,陛下又何须老臣在此多言。”李元韶谦恭地说道。
女帝笑意微敛地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你也知道,朕始终是对不住凰儿她……”
说到此处,女帝便停下了。
仿佛一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心脏便如被利剑再度穿透一样。
“陛下……”李元韶是见过当年女帝悲痛欲绝的样子的,便实在说不出任何那些搪塞一般人的安慰话语。
“不提了。”女帝神色淡然地压下往事,勉强笑了一笑,道:“只要凰儿平安长大,朕将来便有脸去地府见他。”
李元韶便道:“老臣相信,小王女定不负陛下所望。”
“朕就借元韶吉言了。”女帝想到萧慕凰,总算心情好了些,又忍不住跟李元韶感慨了一句:“不过凰儿这次回来,确实变化不少。四年前朕将她派去征战的时候,她还跟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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