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说:“朋友过生日,所以来玩呀。”
“嗯。”
春山脑子转得快,她后退两步,问:“那你呢?”
阮鹤生说:“谈生意。”
春山将信将疑,“来这里谈生意?”
头顶水晶灯高悬,灯光下的春山狡黠如狐狸,眸中清晰地映着阮鹤生的身影。
阮鹤生脸上有隐隐的笑意,“是,如今他们可能还没有走,不如我带你去。”
春山撇撇嘴,“我才不去,就算你们在干不好的事也肯定提前串通好了。”
“没发现原来你这么伶牙俐齿。”他语气中有宠溺。
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春山转过去,只是来往的服务生,她松口气,拽着阮鹤生到拐角处,“站在这太显眼了,我们过来点。”
阮鹤生总爱点破春山的小心思,他说:“是不想让那个同学看见吗?”
他们在大堂遇见,那他一定看到了她和李瞻络在聊天,春山说:“嗯。”
她有诸多顾虑,但是到底在顾虑什么,她也说不清。
春山忽然问:“你有没有一点吃醋?”
阮鹤生没有思考,很坦然地说:“有。”
心中像被人撒了一把跳跳糖,春山故作不在意地说:“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毕竟你都没有看我一眼。”虽然明白是情势所逼,春山仍然不可抑制地有点不开心。
阮鹤生垂眸看春山,她的头发扎成了马尾辫,几缕碎发垂在耳旁,他拨去碎发,故意逗她:“那下次我会主动与你打招呼。”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春山已摸透阮鹤生的脾性,他就是爱逗她,简直坏极了,她搂着他的腰,同样说:“好,我等着。”
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春山不可避免地想到那天在丽都饭店门前,他拥抱着她。
而那个男人今天也出现在这里,他们似乎是朋友。
春山说:“我朋友的哥哥,那个男人,是你的朋友吗。”
“是,我们从前是同学,在英国上学时认识。”
春山想,那他一定更加清楚那天的事了。
脸贴在他的衬衫上,纽扣正好卡在她的脸上,她皱皱眉,移动一点位置。
她说:“阮鹤生,那天的事你应该都看到了。”
他答:“是。”
“那个男人是我的继父,他做酒水生意,不说大富大贵也绝不贫穷。他不喜欢我,所以我一个人住,在爸爸留下的房子里住。”
她说这些话时的语气不是倾诉不是控诉,很冷静,冷静到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春山静下来,阮鹤生不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傻,知道那天他想要干什么。我只是觉得很可笑,他凭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不欠他的。”
说完这些话后春山半晌没有听到答复,她以为是说的话让阮鹤生难以回答,却听他说:“春山,你认为他该死吗?”
最开始春山觉得是她出现了幻听,三秒后,她确定没有听错,“你说什么?”
春山感觉这个世界都疯了,她不可置信道:“你是认真的吗。”
阮鹤生脸上没有半分笑意,他不笑的时候显得气质冷冷的,不容易接近。
她喃喃道:“好吧,我知道你不是在开玩笑。”
杀人这件事超出了春山的认知范围,她依稀明白,有权有势的人做一些违反法律和道德的事是不用承担任何后果的。
阮鹤生说:“春山,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认为他该不该死。”
春山非常认真地说:“实话告诉你,我曾经真的很想让李图去死。但是他毕竟现在还是我妈妈的丈夫,我不想她再承受一次丧夫之痛。”
她眉眼沉静,仔细看才发现她眼尾有一粒小痣,不显眼,看到后却很难忽略。
他说:“好。”
像一个承诺,一个约定,春山不敢细想,她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这话题沉重到春山雀跃的心平息一大半,她转移话题,撒娇般说:“想亲一下。”
于是阮鹤生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搂在怀里。
他的吻极清极浅,舌尖在口中掠过,春山闭上眼感受他的气息。
手撑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尖蜷缩着,吻从唇上到脸侧。
浅尝辄止这个词正适合总在此时,春山意犹未尽,阮鹤生低声说:“回去再亲。”
春山不情不愿地接受了他的安慰,又听它说:“最近几天我会离开一段时间,如果有事依然可以拨那张纸条上的电话,会有人替你解决。”
她想起昨天的话,“你要走了吗?”
阮鹤生的拇指抵在她的唇上,“只是江城那边有一些事情,回去处理一下,还会回来的。”
春山在海边捡到珍珠后却患得患失的人,美梦谁都能拥有,鲜少有人能将美梦延展到现实中。
两人拥抱着又说了一些话,春山才心满意足离开。
春山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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