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意捧来东西,放在了屋中的桌面上,好奇地问:“姑娘怎忽然要找这些东西?”
苏蕴:“就只是想看看,你去忙你的吧。”
初意退出了屋子。
苏蕴把桌面上的东西都仔细看了一遍,都是价格不菲之物。
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怎就这么的蠢。”
先前兄长大婚,说是正好要整理库房,有许多一直存放却用不上的物什,也就送给了她,那时候她竟然还真的信了。
这分明就是顾时行借着兄长的名义给她送来的。
坐在桌子旁,趴在桌面上拨弄着桌面上的锦盒。
这些东西定然是要还给顾时行的,只是她现在有点不大想搭理他。
那日泄愤后,今日情绪也缓了许多,没有那么气了,也能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了。
如他所说,在告诉嫡兄这件事上,确实有他的几分道理,毕竟在苏府被算计,也要嫡兄有所防备。
至于在帮她的这一点上,她也承认是承了他的情。
无论是让小娘能离开苏府,去庄子养病,还是傅太医的事情上,她虽不知情,可也是真的欠了他人情。
原本想掰扯个干净的,可如今却是越扯越缠在了一块。
上辈子顾时行冷淡得很,情绪从不外露。与他相处之时,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和他一样冷淡,可如今他不仅不冷淡了,还隐隐有些厚脸皮,她竟是没了应对的法子。
“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心情烦闷得紧。
除却这之外,还有就是前两个晚上随着顾时行去指认的那个人,现在可招供了?
送糖。
十二月中旬,临近年节。
大雪连下了三日,冰冻雪藏,寒意刺骨。
苏府姑娘一月可外出两回,苏蕴在主母那处得了几分心疼,所以每月去看一回小娘是不算在内的。
月初她外出去瞧了眼铺子。许是临近年关了,铺子的生意极好。
洛小姑娘和那两个小姑娘虽年纪小,可却是把铺子打理得井井有条,也不用苏蕴再费心思。
月初出去了,苏蕴畏冷,月中也就窝在了小屋中取暖,哪也不去。
而苏芩也没有出门,闲来无事,便到苏蕴这处唠嗑。
关上房门,隻余姊妹二人闲聊,聊了一会后。
苏芩压低了声音,说:“你可听到四姐姐的事情了?”
苏蕴眉尖微蹙:“四姐姐怎么了,不是被关在院子中学习规矩了吗?”
“不是这件事,而是另一件事。”苏芩故作神秘地停顿了一会才继续:“听说母亲要给她议亲了。”
听到这话,苏蕴一阵讶异:“这么快?”
“也不快了,毕竟四姐姐也已经十六了,现在议亲,再定亲都是要时间的。”
苏蕴仔细想了想,苏语嫣上辈子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议亲的。只是她原想着这辈子她不嫁入侯府,那苏语嫣不会放弃嫁入侯府的念头,却不成想这议亲一事竟然还是没有改变。
苏语嫣议亲之后,接着就是苏芩的亲事,那么她的婚事也拖不了多久了。
如今小娘去了庄子养病,她现在又是记名嫡女的身份,若是说要去姑子庙做姑子,肯定是行不通的了。
苏芩没有注意到苏蕴的失神,叹了一口气,低声自语:“四姐姐议亲后就该轮到我了,也不知道往后家长里短的,我能不能应付得来。”
苏蕴心烦的不是家长里短,而是旁的,也跟着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却还是安慰道:“五姐姐性子聪慧,自然会应对得游刃有余的。”
苏芩却没有把她的安慰听进去,很是忧愁地说:“婆媳自古最难处理,妯娌之间的磕磕碰碰,若是嫁了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里小妾一箩筐,想想都觉得脑仁疼。”
苏芩所说这些,苏蕴在上辈子好似都没有怎么经历过。
上辈子与婆母虽关系冷淡,但起码没有被故意为难,而侯府就顾时行一个独苗,倒也没有妯娌之间的磕碰,再者那侯府不能纳妾的规矩,加上顾时行的性子,后宅也算是清净。
“不想了不想了,越想越觉得嫁人可怕。”苏芩连忙摇晃脑袋。
“五姐姐就别担心了,你肯定能嫁个好人家。”这是实话,苏芩上辈子可不就嫁了敬爱她的丈夫么,四年抱俩,恩爱有加。
苏芩也没有太把苏蕴的话当真,隻笑了笑:“希望吧。”
这时,嫂嫂派了下人过来,说是邀几位姑娘到前边坐坐,一同做些绒花。
苏蕴避了嫡兄半个月左右,但总不能一直躲避下去,毕竟往后她还是要依仗嫡兄。
应了过去后,苏芩先回了一趟小院,苏蕴也就先过去了。
不知凑巧还是有人有心为之,苏蕴才到嫡兄的院子外,就迎面遇上了顾时行。
顾时行似乎早已经看见她了,身形挺拔的伫立在院门处等着她。而他身后的墨台则捧着一个大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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