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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行点头:“我自己会去用早膳,天色尚早,你再休息一会。”

苏蕴打了个哈欠,“嗯”了一声,然后说:“我送你到门口再去睡。”

把他送到了门口,顾时行停在了门外,转身与妻子道:“回去歇着吧。”

说着,转身朝回廊走去。

顾时行回想方才妻子的行径,嘴角微弯,心底似有暖流流过,现在就是风冷水寒,但身子却还是感觉到了洋洋暖意。

苏蕴望着顾时行离去了后才把房门关上,随后摸了摸似乎还残余着他气息的唇瓣,浅浅一笑,转身回了屋中。

回到床边,脱下短披,正欲躺回床上,视线余光却瞧到了床外小矮桌桌面的佛串上。

凝望了片刻后,从矮桌拿起,细细端详。

看了半日,除却被盘得比普通的菩提珠子还要来得圆润外,她看不出半点端倪。

但若是这珠子真有什么,她这一直戴着会怎么样?

想到这,苏蕴心头一个激灵,拿着佛串蓦地起身,朝着梳妆台走去。

停在了梳妆台上,拉开了抽屉,把佛串放入了抽屉中。

放好了佛串,转身就回到了床榻旁坐下。

坐在榻上,苏蕴心乱如麻。

若万一那只是一串普通的佛串,她就这么放置了,岂不是寒了顾时行的心?

毕竟这是他戴了十几年的护身符,赠她的时候,是为了想要此物护她平安,也是想送她一样定情之物。

便是那串佛串真有什么,可也把她带回了四年前,不是吗?

若是如此,这佛串怎么都算是吉祥之物。

思及到此,苏蕴起身去把佛串又取了出来,戴回了手腕上,缠绕了三圈。

看了眼佛串,然后才上了床,盖上厚实的被褥,细细抚摸着佛串,望着帐顶。

不知多久,才渐渐地睡了过去。

大朝会有别于普通朝会,今日在金都中七品以上的大小官员都会上朝。

而被禁足的李嵇今日得以除夕在朝会之上。

朝会散去,纷纷离开皇宫。

在宫门外,李嵇的马车挡在了顾时行的马车前。

李嵇身旁的随从上前,朝着顾时行一欠身,道:“顾世子,我家殿下想要与世子谈谈。”

顾时行面色淡漠,抬眸望了眼前边的马车,眸低一片冰凉。

收回目光,漠声问:“在何处谈?”

李嵇的随从应:“巳时正,天香楼天字雅间。”

巳时正离现在还有一个时辰,尚可回去换一身便服。

顾时行“嗯”了一声,随而上了马车。

马车离去,马车外的墨台才问:“世子,那静王不会又想使什么坏心思吧?”

顾时行沉思片刻,道:“他正是多事之秋,不会铤而走险。”

“那还去见他做甚,世子不如直接回绝了。”墨台嘟囔道。

顾时行见李嵇,便只是想知道——他悔吗?

阿蕴因他的一念,险些毁了一生,度过了四年晦暗的日子。

现在他们回来,避开了那悲戚晦暗,而李嵇却是被分藩离金都千里之地,王府又闹不得安宁,他生母又从贵妃之位落到了嫔位。

这些事情发生后,他后悔过吗?

顾时行回到侯府,也回到清澜苑,苏蕴并不在,想是在母亲院子那边。

顾时行也没有等她回来,换了便服后就出了侯府。

到天香楼的时候,李嵇身边的随从已经在楼外等候着了,见到顾时行忙上前相迎。

“殿下已经在上边候着了,顾世子楼上请。”

时下未到饭点,天香楼的人并不多,上了二楼。二楼已经被清空,显然是李嵇让人安排的。

随着李嵇的随从到了天字号雅间,开了门,只见李嵇身着一身紫色大氅背对着门口,负手站在窗户前,望着大街上车水马龙。

顾时行面无杂色,从外走近。

墨台欲进,被随从拦下。

顾时行略一侧脸,吩咐:“便在外边候着。”

转回脸,进了雅间中,门扉也随之阖上。

李嵇这才转回了身,看向了顾时行,四目相对,两个人的神色都浅浅淡淡的,看不出丝毫的心绪变化。

几息之后,李嵇才开了口:“坐。”

说着,走到了桌旁,率先坐了下来。

顾时行也走到了桌前,与他相对,撩了大氅而坐。

李嵇抬眸看了眼,然后垂眸翻了两个杯子,往其中斟入七分满的热茶,推了一杯到顾时行的桌前。

顾时行伸手,两指一并,把倒了茶水的杯盏推到一旁,面上别无他色,冷淡地道:“静王殿下有话便说,茶水就免了。”

扫了一眼茶水,又看回李嵇,“毕竟不知这茶水里会不会有什么情缠香之类的催情之物。”

李嵇闻言,脸色微微一沉,端起茶水,目光盯着对面的人,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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