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最后,她走到顾三婶身旁,看着顾三婶。
丝毫不顾妯娌关系将来会变得如何僵硬,依旧道::“你为县主,身份是高贵,但阿蕴是世子娘子,将来的侯府夫人,行儿的发妻,更是皇后的外甥媳妇,太子的表嫂,论起身份,她比你还要尊荣,你何来的脸瞧不上我儿媳?”
顾三婶微微收紧了手心,羞耻地低下头,全然不敢看身前的大嫂,还有那苏氏。
她笃定是苏氏用苦肉计逼走二嫂,所以才会出言训斥苏氏,让她消停,可不承想竟然是因大嫂送去的炖品才置苏氏昏迷,而跳梁小丑竟是自己。
顾夫人气势凛冽的说完这话,拉着儿媳就走了,懒得再看一眼三弟妹。
一个两个都觉得自己是长辈,就能欺负她的儿媳了?
做他的春秋白日大梦去!
苏蕴目光落在被婆母牵着的手上,心里不仅感动,还觉得很暖很暖,眼里不禁流出了浅浅的笑意。
顾二婶后悔不已
年节将至,府里喜气洋洋。
苏蕴操持府中上下大大小小的事务。
顾夫人今年清闲了许多,不再像往年忙得连一口水都喝不上。
今年也只需要查看儿媳所操持的有无纰漏便可,但检查下来,不仅没有任何纰漏,还挑不出一点差错,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当家做主。
儿媳如此能干,比她刚嫁到侯府那两年都要做得要好。
顾夫人本就喜爱这儿媳,儿媳能干,自然是一顿夸,苏蕴被夸得都颇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她也不是一开始就这般熟练的,还是有了几年的经验才会如此,所以总是被夸得心虚。
她刚开始管家的时候,根本不像现在这么的沉稳熟练,那会,她几乎整宿整宿的睡不着,生怕自己出错,会引来旁人的嘲笑。
但现在回首,那些努力也并未白费,若无当日的努力,今日也不能这般轻松。
虽然轻松,但也还是有许多的琐事要做。
晚间,她把这些琐事带回了屋里来做。
时至戌时未,坐在软塌的顾时行抬眼望向还在对帐的妻子,他放下了手中书卷,走上前。
感觉到了身旁的人,苏蕴放下了笔,望向他,问:“怎了?”
顾时行望了眼帐册,道:“这是什么帐册?”
苏蕴应:“这是夫君你名下铺子庄子的帐册,先前忙碌,未来得及核算,现在得必须在年前核算了,再给那铺子的掌柜和庄子的管事发放分红。”
说着,她伸手锤了锤低头低得有些酸的肩膀。
顾时行见状,微凉的手便抚上了她的肩颈,隔着衣衫到不觉得凉。
力道适中的揉捏,问:“可是这处酸?”
苏蕴舒服的微阖双眸:“就是哪。”
自从那日食用雪莲生了红疹,在屋中养了几日后,顾时行越发的体贴了,体贴到苏蕴有时都渐渐生出了懒骨,觉得什么都不做,直接等着他伺候也挺好的。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她坐在忠毅侯府世子娘子这位置上,不知被多少人盯着,等着她出错。
她不能出错的另一个原因,便是当旁人冤枉她的时候,也能底气十足的反驳回去。就如那日顾三婶趾高气昂地与她说教时,她也有十足的底气反驳回去。
想起顾三婶,苏蕴叹气道:“前些天我与三婶在廊下吵了,母亲也怒斥了她,我听说那日之后,她就病了,府中的人都在说这件事,隐约有人说觉得我过分了。”
顾时行虽然没有在场,也未在府中,但也从夏珂那处听了个全,知道三婶都与阿蕴说了什么。
听了这些话,顾时行觉着对她的亏欠更甚。
现在阿蕴明媒正娶,风光嫁入侯府,依旧被二婶和三婶看低。那上辈子,二婶三婶待她,也只会更加的过分。
“她病了便病了,身为长辈,毫无长辈的风度,难不成要你向低头?”默了一下,眉头紧蹙:“关于下人议论,我便让管家把人遣到宅子去。”
苏蕴闻言,轻笑出声:“倒也不用,有人觉得我过分了,也有人帮我说话,而且觉得我过分的人,无外乎是三房的人怂恿的。”
话到这,苏蕴敛了笑意,心里清明:“三婶那么高傲要强的一个人,那日被我和母亲说得半点脸面都没有了,怎么可能不得心病?她便是知道自己错了,可也不会低下头,她现在想让我给她一个台阶下。”
“台阶是给识时务,明事理的人下的,而非是明知错的是自己,却依旧端着不肯向服软的人。”
苏蕴闻言,握住他的手,抬头望他,笑问:“你如此向着我,就不怕我到时候与你二婶三婶都反目成仇了?”
顾时行弯下腰,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唇角染上了笑意:“那我便站你这边。”
苏蕴笑道:“尽会说好听的哄我。”垂下了头,笑了一会,她才呼了一口气,道:“不管往后发生什么事情,反正我都不会委屈我自己了。”
他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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