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不受控的浮想联翩。
她转瞬就移开了视线,免得继续冒出什么色情画面。
想到什么似的,贺南枝冷静下来,稍微坐直了些。她本就穿了袭霜色的曳地长裙,雪白的肩线很美,一改先前慵懒状态:
“谁想喝这个了。”
“倒是你……墨墨呢?”
见她这副恨不得划清界限的模样,谢忱岸神色淡薄了几分,随即拿起被她拒绝的茶,气定神闲地抿了口:“有事,我来。”
贺南枝原本只是欲拒还迎一下,没想到他递出来的茶又收了回去。
怔了几秒
轻勾淡红色的唇:“谢总这么大牌的人物,我呀,可请不起。”
这话,听入耳像是阴阳怪气的恭维。
换旁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谢忱岸面前这般放肆。
反观谢忱岸并未生气,被茶水润过的薄唇多了几分绮丽之色,更显得那张俊脸浸透着祸国殃民的瑰美。
他轻应了声,同意道:“你确实请不起。”
“……”
贺南枝面子挂不住,合理怀疑他这是在内涵自己小糊咖的身份,不服输似的想要呛声回去,转念又止住——
谁要跟他这个没有凡人七情六欲的资本家比权势财力,简直是自取其辱!
话哽在唇齿间,半响才微微一笑:“那你屈尊降贵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谢忱岸眼眸微微眯起,刚准备开口,随手搁在桌面上的手机铃声蓦地响起。
气氛似是静止了。
除了闹得让人心臟不适的铃声外,再无其他。
谢忱岸视线掠过屏幕上方,并未着急接通。
反而极慢地掀睫看向她,清冽声线续了点意味深长:
“还债。”
还债?!
贺南枝头脑风暴,秒懂他的话中意味。
这辈子的好教养都用在了这一刻,眼尾跟着浸透出淡淡胭脂色。
是气的。
这时,他似是觉得气得不够。
又慢条斯理地补充了句:“但仅此一次。”
贺南枝:!!!
一辈子的脏话在脑子里说完了。
谢忱岸不给她机会,神情自若地站起身,缓步离开长桌,走到了巨幅落地窗前的位置接通电话。
透明的玻璃足以俯瞰外面整个璀璨夜景,恰好有光照进来,无形中将他极其俊美的侧颜轮廓勾描出一抹凌冽的弧线。
这种让人望而生畏的身居高位者气场,哪怕是简单站姿的侧影,都像在冰冷无情的俯视众生——
贺南枝没有刻意去偷听谢忱岸与人谈事的商业机密,只是那双清透带了点控诉的眼眸,盯着这个看似端方禁欲,西装革履的男人。
实则要不是亲身经历,难以想象他会在床上裸着性感身躯,极具破坏欲的模样。
而她怎么能不气?
这么身娇肉嫩的身子,从小养得都没怎么生过病,第一次受伤这么严重住院,居然还是跟谢忱岸初尝禁果,拜他所赐进医院的!
现在区区一千万,就算是还债了?
还得哪门子债?
短短五分钟。
在她已经打好腹稿,要跟他讲大道理的时候。
贺南枝还不忘记润嗓子,下意识地抬手,拎起对面的白瓷茶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地倒了一杯稍微冷掉的茶水。
自然不过的端起抿了口。
恰好谢忱岸那边挂完电话,转过身过来。
继而,薄唇勾起淡弧。
贺南枝清醒了瞬。
润着水光的双唇微微抿起,还来不及咽下。
就在场面即将尴尬。
紧闭的大门被敲响两声,一位挺眼生的年轻秘书恭恭敬敬地推了进来:“谢总。”
贺南枝连方才要控诉的话,连带冷茶一起慢吞吞咽下了。
忍了。
随即,就在谢忱岸淡淡应了声时。
她假装无事发生,将白瓷茶壶以及空掉的茶杯欲盖弥彰地放回去。
秘书办事效率极强,显然已经跟裴曜的经纪人全方面沟通过,低声汇报:“人还在外面,想亲自给贺小姐赔礼道歉。”
泗城人尽皆知第一豪门姓谢。
即便谢氏的家族传统是要富贵得不显山露水,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跟谢忱岸说上话的,也正因如此,先前贵宾室的一干人等,包括主办方都被请了出去。
所以秘书欲言又止,静等吩咐。
显然谢忱岸嗓音透着沁骨的冷意,不会留有和解的余地:“让他找律师谈。”
“一隻眼既然提出要索赔一千万,你亲自送裴曜去医院做个伤情鉴定。”
秘书回忆了下那伤势,充其量就是眼睛血丝多了点。
恐怕。
随便找一家小药店买个眼药水,就能治好。
“要是没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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