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缨已经穿好御寒的毛呢大衣,与他并肩站在一起。
等女网红拍好照又嘻闹着离开,谢忱时长指间烟火停息,带她上车。
“对了。”
蓝缨坐在副驾,保命地系好安全带后,看向他那边:“你这两年,跑哪里去了?”
谢忱时启动车子,单手打了半圈方向盘,黑绸的衣袖口露出半截冷白却极具锋利感的腕骨:“跟二叔登顶珠穆朗玛峰了。”
蓝缨妩媚潋滟的眸子惊讶: “你是在上面住下了?”
谢忱时瞥了她眼:“当二公子玩荒野求生呢?”
知道蓝缨颇为八卦又爱告状的德行,他也玩猜谜语那套,薄唇溢出的语调懒洋洋地:“在雪山待了大半年,刚下飞机就让谢忱岸那个黑心肝派人捆到深山老林破庙去了。”
蓝缨一向能说会道,却难得磕绊了下:“你是犯了什么家规吗?谢、谢总不会是找和尚给你超度吧?”
谢忱时姿态越发漫不经心:“他说你二公子离开家时,把院子里观赏池里的鱼喂死了一条,偏那条还是我妈亲手喂过几天的,随便扯了个罪孽深重的由头,派了十个保镖和十个武僧日夜守着破庙里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二公子蹲监狱呢。”
蓝缨艳色的红唇想幸灾乐祸笑一番,又想到还在他车上,忍了下来:“谢总怎么能这样对宝贝亲弟弟呢。”
不过看谢忱时一身放浪形骸的气势,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修身养性了那么长时间的。
看来我佛慈悲都感化不了他这个妖孽,蓝缨又轻轻柔柔的问:“你怎么逃出来的?”
“我要逃?”
谢忱时昂贵而脆弱的自尊心受不了这种字眼,继而,薄唇嗤笑了声:“当然是光明正大从正门走出来的。”
蓝缨略懂了。
毕竟临近年关阖家团圆的日子,他已经消失了近两年,再不出现都能去销户了。
奢华的车厢内寂静了半响。
她拿出手机刷着新闻,不经意间般,将话题转到了贺南枝身上:“你回来——去找小公主殿下了吗?”
“还没。”
谢忱时眼尾上扬:“她什么时候进娱乐圈还火成了大明星,贺斯梵的刀提不动了?”
蓝缨慢慢看向他,借着车玻璃折射进来的一缕光线,在谢忱时那张过分精致锋利的面容停留了片刻,以她多年来对这位高尚品德的浅薄了解,似乎对自家要宴请四方的喜事毫不知情。
就没有人——
在他面前说一句恭喜吗?
“怎么不说话了?”
“啊,刚才助听器滑掉了。”
蓝缨抬指在耳侧假意滑过,又小声地说:“你还是先见见她吧。”
…
…
《内幕》的庆功宴邀请了数十家媒体记者到场。
夜幕降临时分还下了一场细雪,但是也抵挡不住装潢仿古城堡的酒店里里外外喧闹人声,街灯刚亮,万缕灯光如璀璨星海,仿若一路延绵至了浓墨似的天际。
剧组的每个演员都依照排行走完红毯,在镁光灯闪耀之下,配合拍照合影。
贺南枝和商隽作为压轴,一出现,粉丝的应援声就更热情高涨。
“美枝!!!美枝快看这里!”
“枝此一生,为宁所愿!”
“今晚的贺南枝真的美到了我的心巴上,她穿的裙摆有栀子花刺绣啊啊啊!”
“她怎么走个红毯都能美得跟仙女下凡一样啊!”
“梦回沈拂,无惧风霜,迎阳而上!!!”
刚进场。
商隽先是气定神闲在媒体的镜头下略整理袖口,无意中露出代言的品牌方腕表,继而,等离了闪光灯,才略放松,看向一直站在旁边很安静的贺南枝:“今晚的粉丝都是奔赴你而来,恭喜,看来春节之后,你咖位又要升了。”
贺南枝微侧过头,在重要场合盛装之下,本就清艳过人的脸蛋,在化妆师精心勾描过后,每寸极白肌肤都是毫无瑕疵的,清透的眼眸似染了外面的一抹繁星璀璨光芒:“借你吉言。”
“年后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先结婚——”
贺南枝逢个熟人就官宣婚事这德行,引得不远处刚从马尔代夫旅游回来的谭颂投了个白眼过来。
商隽略惊讶。
贺南枝纤嫩的指尖慢悠悠碰着缠绕在腕间的珠宝链子,像坠落的玫瑰钻石,衬得她动作也极好看。
良久,商隽逆着光对着她站,心里有场海啸,却只能平静地问:“能冒昧问下,是姓谢那位吗?”
“嗯。”
得到这个答案,似乎又在意料之内。
贺南枝看着他温和的面容,又浅浅低语了一句:“我跟他从世家哥哥到未婚夫妻,几乎所有的成长故事都跟他有关……”
商隽心知自己终究是来迟了她的世界,扬起洒脱的笑容:“办婚礼的话,可以给我张邀请函吗?”
贺南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