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近在咫尺。
贺南枝蓦地定住似的, 又反应过来,折了一枝绿梅扔在了门槛前, 指着说:“你停住,不许靠近——先听我说。”
谢忱岸缓慢地停住脚步,恰好停在嫩绿的枝头前, 雪散开。
他那双墨玉眼被光线照着呈现出一种深浓的情绪, 就这般, 静的, 锁在了她身上。
贺南枝手指微微一颤, 掐着自己, 尽量保持理智把话说清楚, 音色是颤的:“我是认真的, 你不要误会我喜欢谢忱时,生日那次,情书我是给你的,一直都是你。”
她已经哭过鼻子了,不想再掉眼泪的。
可是看到谢忱岸后,就算拚命想克制住哭得欲望,那剔透的泪珠也一直往下坠,抬手狠狠擦掉,眼尾都被揉出了一抹红,见他要靠近,就着急忙慌地往门内躲:“都说了不许靠近。”
此时已七点左右,好在老宅的人都识趣,没往这边来。
贺南枝纤薄的背紧贴着门,好半天,都在磕磕巴巴跟他解释为什么会把最后一段我爱你谢忱岸的岸,潦草地写成了时。
少女清软带一丝哭哑的声音落在雪地里,那句我爱你谢忱岸格外清晰。
“南枝。”
谢忱岸眸色极暗注视着躲在暗光里的她,原本冰冷得没什么知觉的手想伸过去,低着声道:“让我抱一下你。”
贺南枝泪水浸透脸蛋的皮肤,抬起看着他:“你相信我的话吗?”
“嗯。”
“我喜欢的不是谢忱时。”
她再次强调,在那一刹那间,谢忱岸整条脊梁倏地僵硬,不敢妄动,从胸膛到喉咙一路涌起了许多的情感,想把她紧紧抱入怀里,又恐过激的反应会吓坏了她。
冷冽的风雪吹凉了他掌心的薄汗,过了许久,才极缓慢地去触碰她侧脸。
见贺南枝没再往门内躲,谢忱岸薄唇溢出的嗓音,藏着极淡的压抑情绪:“你没有任何错,不要自责,是我愚蠢又嫉妒丧失了理智判断力,错怪了你这么久。”
那一封被他锁在保险柜里不见天日的情书,怀着的是她整个少女时期的爱恋,却被他误解,导致两人之间,陷入了另一场超长待机的冷战。
谢忱岸低下头,热息落到她睫毛上:“我差点把你弄丢了。”
“不要这样说。”贺南枝抬起泪眼,借着光,仔细地看着谢忱岸,他眉目和脸型都是极精致俊美的,没有神色时偏执沉静,又不似谢忱时那般偏锋利张扬,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大家会把这对双生子弄混,明明很好辨认啊。
她卷翘的睫毛说不定眨,想把他模样烙印般刻在心底。
同样,谢忱岸也注视着她从未移开过,清晰的眉眼越发近,轻轻摩擦她凉意的唇,低哑着声音一遍遍地重复那句:“南枝,谢谢你,没有扔下我。”
…
…
室内让身体迅速回暖,门被紧紧反锁上。
谢忱岸把她压在被褥里亲的时候,伴着湿热气息沿耳垂至脖侧掠过。
贺南枝的心跟着发烫,想说点儿什么,却下意识地咬着唇,莫名的感觉到紧张,又想都不是第一回 了,手指颤巍巍的,去解开他衬衫冰凉的纽扣,逐渐地,男人整个胸膛漂亮的肌肉线条几乎全部露着,肌肤是寒玉质地的冷白色,只要有一点儿摩擦痕迹都格外明显。
忽而怔了下,就在谢忱岸重重地亲来时。
她指尖摸到一处淤青地方,随即,又看到他劲腰处也有一块新伤,往上还有,没等细看,瞪圆的漂亮眼睛就被谢忱岸手掌盖住。
“我都看到了。”
这会挡有什么用?
难道他还能把这一身褶皱的衣服焊死在身上,贺南枝没有沉浸在男人温柔里,压住泪意,轻声问:“你跟谢忱时打起来了?”
谢忱岸没否认:“他抢我情书。”
贺南枝未料到一封情书乌龙,差点引发了谢家血案,心疼他受伤的同时,想要从被褥里起来:“我去给你找点擦伤的药。”
这时候,谢忱岸就算断了胳臂也不会让她逃离,将人重新压了回去。
顺势,连带重重迭迭垂在床沿的白霜色纱幔也拉拢起来,挡住了外面的光。
亲不够似的,贺南枝看着他偏执欲极强地吻着她,汗珠顺着脖颈流到胸膛上,明明空气没有热到如此地步,他却出了不少薄汗,手臂肌肉的力度紧搂着她裹着被子的身子,线条紧绷得就没有放松过。
贺南枝问他,都脱光了,为什么还要隔着抱一起。
谢忱岸略顿了半秒,却说不这样的话,会抱疼她。
心一下子软得厉害。
等彼此激烈的情绪都平复差不多,贺南枝整个人都被男人热度浸透了个遍,乌发带着点湿散乱着,黏在雪白脖间,随着谢忱岸修长的手指替她拨开时,也自然而然的握住他:“我们再谈一件事,你就先歇息会。”
她不用问都能猜到,谢忱岸这副颓废又凌乱的模样,肯定在谢家没合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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