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银的老闆逢人都能八卦几句,跟她嘀咕道:“住你楼上的孤儿寡母发财咯,上周有人花了五十万把她的宝贝藏獒给买走了。”
林惊鹊拧开瓶盖的指尖微顿:“不是送走吗?”
隔着玻璃柜檯,他酸溜溜的笑:「那姓尹的,平常到我这买颗糖都得顺一个袋子走,要不是得了天大好处,她哪能把狗送走,瞧见没,还特意 做了鲜花饼显摆呢。”
…
林惊鹊向来不喜八卦,听了转瞬也就将事情云淡风轻忘却了。
不过久而久之,景区各个街道的流浪狗似乎都跟全体了无音讯闹失踪了一样,不似往常大街小巷流窜,连丁扶黎这个时不时溜到酒吧的网瘾少年也发现:「师姐,你最近 回公寓,没有被狗狂吠了吧?”
林惊鹊还未回答。
祝白梦又满脸喜事过来说:“我家悦儿手气绝了,今天体检医院搞活动,她抽到了顶级豪华生产套餐,全额免费,还有单人病房入住。”
旁边柳成竹繫着围裙,拿着锅铲路过:“正规的大医院也能搞活动?”
林惊鹊眼眸略担忧,看着祝白梦说:“你是不是存款不够,带兰悦去小医院检查身体?”
面对师兄师姐的质疑,祝白梦挎着脸色:“泗城第一医院,是主治医生说搞活动抽奖的,真没骗你们。”
说着,他还拿出预约成功的手机短信,以证清白。
林惊鹊和柳成竹还是不太相信祝白梦最近这种莫名其妙出个门就能碰到抽奖活动的运气,不过随着到初冬的时候,兰悦安稳的住进了堪比五星级酒店的 贵宾病房,也不用支付堪比月嫂的高额费用,请她母亲过来帮忙,医院自动赠送了一名护士长给她。
所谓反常必有妖,林惊鹊见这一切都是真的,虽没有开口扫了祝白梦的兴,却在私下,给贺南枝打了长达半小时的电话。
她是想问,是不是贺南枝念及同门情谊,不露声色的安排了这些。
电话里,轻轻软软的声音略带茫然传来:「不是我呀,我上个月给白梦师兄打过电话要安排医院,他说不用了,已经都安排好
了。 」
林惊鹊眼眸微微一颤,
从医院最好视野的阳台看向外面,
夜景璀璨无比。
她跟贺南枝说。
方才护士长无意间说漏了嘴,祝白梦抽到的套餐,换人民币算下来要一百万。
贺南枝:“你等我十分钟。”
林惊鹊站足了时间,手机亮起来电微光后,她接通,平静地听到贺南枝低语:“是贺斯梵,他支付了白梦师兄在这家医院的一切费用。”
絮乱的心,在这刻上不上下不下的。
半响后。
她才说:“这几个月戏团的每个人都莫名其妙撞好运,他如今是在曲线救国么?”
贺南枝听出了自家师姐的淡淡讽刺,也很无奈,随即想到了个折中的办法:「师姐你不想理他就不理,没事的,白梦师兄那边别告诉他,不然以他 那暴脾气非得临时转院不可,还是兰悦平平安安生产要紧,我会把医院的费用给梵梵。 」
就算如此,林惊鹊无形欠下的,又何止这条。
…
…
她没有久待医院,怕被瞧出心不在焉的表情。
林惊鹊回到了公寓,坐在已经凋谢的西府海棠花前,黧黑的天幕压着整个景区,随着星火一点点熄灭,她拿起手机,点开了黑名单的十个私人号码。
都是贺斯梵这一年来,被她封锁后,新换的。
林惊鹊字字简单,发了条短信过去:「我想吃花生酱拌麵。」
贺斯梵没有回覆。
手机被搁在了窗台上,林惊鹊起身去卫生间洗漱,换了一身白色蕾丝的睡裙走出来,脚踝和光着的脚在朦胧灯光下极白,抬手便熄了灯,无声地坐在 软绵的床边。
到了快凌晨。
楼下有车声行驶而来,两三分钟后,安静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回复短信:“我到了。”
林惊鹊垂下眼睫,彷佛没看到。
过了半分钟。
贺斯梵:「拌麵糊了就不好吃,我上楼给你?」
他问的时候,已经步入上楼梯,停在公寓的门口。
林惊鹊不作声,纤细的身子躺在了床侧,视线清清淡淡的看着窗外夜色。
贺斯梵又发来:「你睡了么,我看没有灯光。」
深夜的时间流淌而过,近半小时后,手机继续进来短信:「面凉了,我去重新买一份,你睡醒再回。」
林惊鹊拿起手机,黑暗里腕间柔弱无骨,光晕照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蛋。
贺斯梵的耐心,似乎比她想像中更持久。
要在这座繁华城市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拌麵店很容易,但是买完又赶到楼下,等上个半小时,麵糊了又重新去买,反反复復到窗外天光渐亮 ,不像是位高权重的贺斯梵能做出的事。
这么明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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