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贺家恨他的出生毁了呕心沥血培养了二十几年的继承人,大伯母无法接受腹中生下的儿子,是用痛失爱人的 代价换来的,他自幼又患有严重自闭症,无论从哪方面看,似乎注定了是要被抛弃的。”
贺南枝轻声继续说:
「我父亲想带走他,但是父子之间血脉关係天生就是微妙的,他谁也带不走,就像个孤儿一样待在疗养院里,守着变成植物人的父亲,不愿跟任何人开口 说话,只有私下才会偷偷的喊大伯爸爸,抱着本睡美人故事书给大伯每晚都磕磕巴巴的念一次。”
林惊鹊一直低着头,眼眸却完全变红了。
贺南枝红唇似嘆了声,又说:「贺家就是这样,每一任当家作主的掌权人身上都肩负家族繁荣昌盛的使命,我素未谋面的爷爷守不住时,就换姑奶奶 来守,大伯守不住了,就换我父亲来守。”
「外界只看到掌权者有多风光,却不知道他们身居高位的孤冷,想守住,就
得终其一生被困在这里。 ()”
“∟()”
林惊鹊坐在沙发上安静久了,像是失去了生理性的语言功能。
眼泪在脸上,极慢地眨了下眼,忽然想说:“贺斯梵,他喜欢的东西很少,太少了。”
「是的呀,梵梵和谢忱岸都是一类的人,这世上绝大多数东西都令他们讨厌,能真正讨他们喜欢的东西太少。」贺南枝说:「所以梵梵索性活得铁石 心肠了,前半生一直只想做好贺氏合格的继承人,想守住传到手上的祖业,直到他发现除了这个,还有一位,也值得他守护。”
林惊鹊眼眸有些恍然,在感情上,她嚐尽的苦,永远比甜要多。
但是她心知,彼此间的问题,不单单出现在贺斯梵身上。
“师姐。”
贺南枝抬起白皙的手,轻轻擦拭去林惊鹊不自知的泪痕:「不要质疑他的爱,你十年如一日坚定爱他,他已经看清了这一点,也会这样爱 你的。”
…
…
车子就停驶在外面,等着接人回思南公馆。
贺南枝走前,又拉着林惊鹊的手说了一通:「师姐也不要可怜梵梵童年遭遇,他后来还是拥有了很多爱的,姑奶奶心底有执念,动不动就骂大伯和我爸爸不 生二胎,其实他们是有意默契为之的。”
贺家就两个独苗苗,唯一能继承家业别无选择,只能是贺斯梵。
但凡贺云渐再有个儿子,或是贺睢沉有个儿子——
那些对权欲始终抱持执念的德高望重长辈,绝对不会把筹码压在贺斯梵身上,也因看破这点,贺云渐终究是为了贺斯梵的人生谋划过的,而不出意外 的话。
日后等她父亲从族长之位隐退下来,将来会传给贺斯梵。
再由他的孩子,继承家主之位。
贺南枝即便希望林惊鹊能跟贺斯梵解除心结在一起,又不希望她是听了故事心软缘故。
她走后,林惊鹊迎着风雪站在门口处很久,直到耐心的等,一直等到路灯方向缓缓出现挺拔熟悉的身影,是那个故事里,拔掉小虎牙的男孩,终于回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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