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圆溜溜的屁股,在眼前消失,白硅才转头看大哥。见大哥瞪他,他笑笑缩头回去。
柳瑛端午饭进去给白硅,被白硅拉住了手。她拖着,摇着,拉着,就是挣脱不了。
你要干嘛?她咬着牙问。
我是你救命恩人,我还是你二叔,你就这样对我?
白硅半躺着,端着碗的手纹丝不动,米汤也不见摇动。另一手拉扯着柳瑛,不让她走。
他坏坏地笑,喂我吃饭。
这个人真是可恶,明知她是嫂子,还这般轻辱她。根本不把她当人看,这可恶的男人。
今早已经还了你恩情,你还想怎么样?
那点怎么能跟性命相比,救命之恩啊,哪能就这么报了?
瞧瞧,真是娇弱的,这轻轻的逗弄,就急红了眼。
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溢出,从粉嫩的脸庞,滑落到下巴,滴落到她衣裳。
见她颤抖着肩膀,气息紊乱,白硅知道闹过火了。
好柳瑛,我错了。
很小的时候,娘就不在,她没给我喂食过。小的时候,就见爹给三弟喂食,我却要自己吃喝。
我又见你给大哥喂食,羡慕得紧,想要你也给我喂食。
白硅把手放了,我错了,你给道歉。
你可别哭了,我见不得你哭。快擦擦眼泪,大哥要进来了。
柳瑛用袖子,擦擦眼角边的泪痕,吸吸鼻子,努力平复心绪。
今日的米汤很粘稠,算得上干饭了。
白硅三两口喝完了,把碗塞给柳瑛,快带出去,大哥要进来了。
柳瑛拿着碗,看也不看白硅,小跑了出去。在门口处撞上白川,柳瑛被撞得往后退几步。
白川一只手抱住柳瑛,柳瑛吓得双手抱着白川脖子。
嘭啷瓦碗碎了。
三文钱啊,三文钱。白硅幸灾乐祸。
柳瑛瘪嘴回头瞪他一眼,红着眼睛看白川,都怪我不好。
哪能怪你呢,要怪就怪白硅这混蛋。一头狼都杀不了,还弄伤了自己。真是没用。
柳瑛扑哧一笑,偷偷地看一眼白硅,见他生气了。她就乐了,小声在白川耳边,说:真是没用。
她的气息喷得白川耳朵痒痒的,一手抱起她,闻着她的香气。我们出去吃饭,不管他。
那瓦片儿?
留给他自己捡起。他单手抱起她,往外走。
嗯,我自己来。在白川跟前,白硅无比正经。
可是在她跟前,他就是个登徒子,大流氓。
今日的午膳,是白粥与红薯,还有几颗野果。
这里的饭食时好时坏,她也吃习惯了。总比流放路上的糠饼,餿掉的饭食好。
等下我去林子里,砍一些树枝做篱笆。你把家里的三把刀给磨了,等我回来用。
嗯。
她还在细口细口地吃,白川已经吃完了,拿起藤条与柴刀进山林去。
等她收拾了餐桌,才想起她不会磨刀,揪着衣服不知怎么办。拿起砍柴刀,看着磨刀石,回忆白川、白硅两人磨刀的样子。
她想照着做。
停下。白硅声音在身后响起,吓得柳瑛的心砰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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