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被他带回温家。
谁能想到外界传闻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许董,私底下居然?对?女伴体贴入微,百般纵容呢?
她心里喜滋滋地想着,却?见?许蔺深推开了一扇房门,房间布置得十?分梦幻。
“走错了吧?”女oga提醒道,“这明?显是?个小姑娘的房间啊!”
许蔺深将她扔进?柔软的被褥里,一言不发地打?开衣柜,选了一套衣裙递过去,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情绪浓得化不开,连欲念都染上了血腥意味。
他说:“换上。”
雨天
淅沥的雨声渐渐微弱, 路边一辆黑色的亮漆汽车仍在微微震动。
程肆额头上全是汗,锋锐崎岖的眉受不了地皱成了一团,那双沉默的眼隐忍紧闭, 额前汗湿的碎发也随着车身摇晃起伏。
他像被折磨得没了脾气?的俘虏,饱经风霜日晒的摧残, 铐在车把手上的手指死死抠着车门,被他的alpha强硬地按着肩膀, 钉死在了完全伸不开腿的汽车后排。
温西闷声做事,很久之后, 深深地喘出一口气。
程肆也?眼神失焦, 后腰无力地下塌,无意义地喊着她的名字:“温西……温西……”
声音诚挚沙哑,如信徒渴求神祇。
“别叫了。”温西俯身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说?出的话却叫人面红耳赤, “车里被你弄得好?脏。”
程肆羞耻到不敢睁开眼,通红的鼻尖和薄削的嘴唇都沾满了混合的眼泪, 看起来委屈到了极点, 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压抑呜咽。
温西到底还是心?软了,想起科普视频里的教导, 捧着他的脸问:“要?不要?标记?”
程肆平直的眼睫颤动几下, 表情?呆呆的, 不确定地张张唇:“可以吗?”
临时标记之于?ao有各自的利弊影响, 对于?oga来说?,最明显的作用可能?就是纾解发情?期和事后安抚了。
温西既不愿意为他纾解发情?期,也?不愿意对他进行事后安抚。
上次学校里的那个临时标记, 程肆心?知大概率是因为温西愤怒冲动下对他的掌控欲作祟,她咬得那么用力, 像在啃噬他的血肉。
所以现在主动问他要?不要?标记,应该也?是出于?其它他猜不透的原因,而非他妄想的安抚。
温西从容地咬住他后颈,冷冽酸涩的香气?缓慢地渗入他的骨血之中,强势侵占着他的所有感官,他无法反抗,无法拒绝,这冷香气?仿佛融进了他的心?脏。
程肆模模糊糊地觉得,这个标记有点饮鸩止渴的意味,令他惶恐,眼睛止不住地发酸,又令他上瘾,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灵魂。
“程肆,”温西低声叫他,在他后颈落下轻轻的一个吻,喃喃地提醒他,“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程肆缓慢地嗯了声,低头看着顺势靠在他肩膀上的少女,睫毛浓密,脸颊微红,闭上眼睛后她那一身的疏冷收敛不少,让人保护欲油然而生,就像一位天真的,脆弱的,等待王子拯救的公主。
恍惚间,这一幕与封存在他内心?深处的一段记忆慢慢重合。
他也?当过一次王子的。程肆心?想。
那次,同?样是今天这样的下雨天。
……
程肆九岁那年,跟随在温家做事的父母,从镇上搬到了城里。
他平时都住校,父母为了省钱,便没舍得另外租房子,和温家的女主人说?过后,安排他每周末在父母房间里住一晚,不要?乱跑惊扰到其他人就行。
程肆很懂事,听父母的话几乎不出房门,作业写累了就看书睡觉,直至母亲给他送吃的进来,偶尔还会?带一两个玩具或者?一堆零食和糖果给他,母亲说?是温家的二小姐送他的。
他对温家二小姐这个头衔没有概念,但很高兴这一栋大大的房子里,有除了父母之外的人能?想起他的存在,于?是对温家二小姐生出了天然的好?感。
有时候他会?趴在窗户上,探出一双眼睛看外面的动静。
父母房间正对后院草坪,一个穿公主裙的小女孩常常会?从附近经过。
偶尔她会?出现在茉莉花架的秋千上,由她母亲或姐姐推着,荡很高很高的秋千,艳阳将?她微蜷的发尾和侧脸照得耀眼发光,充满圣洁的神性。
她五官还没有长开,已经漂亮得像个洋娃娃,能?想象得到日后会?有多?么出挑。
程肆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算大的眼睛几乎瞪圆了。
后来他从母亲口中得知,那就是温家的二小姐,名叫温西。
温西。
她就是温西。
如果能?和她做朋友就好?了。
程肆默念了好?几遍她的名字,从此?以后开始期待每个去温家的周六,期待每天固定的时候,倒数到十,趴着窗户往外望,温西就正好?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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