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凯明最后只能忿忿地提早和温淮骋他们告别,回去给小表弟泡板蓝根挽救一下。
和江凯明道别后,两个人一起绕着湖边散步。
苏未屿时不时低头看一眼露出口袋半截的烟花盒:“这玩意怎么办,扔了是不是不太好,怎么说都是她们送的。”
温淮骋顺手从他口袋里拿出那盒烟花拆开,里面还有大概十几根烟花棒,温淮骋挑出一根让他拿着,然后拉着他走到前面被矮树围绕着的亭子里坐下。
亭子里没有灯,只有亭外灌木丛里亮着几个做成蘑菇状的小路灯照进一些光亮,让苏未屿能勉强看清温淮骋的脸。
“到这来干嘛?”苏未屿问。
温淮骋笑着说:“外面有风,怕点不起火。”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打火机,点燃了苏未屿手上的那一根烟花棒。
一开始只是烟花棒头部闪着白色的光亮,很快就随着火焰炸开一朵小花,细碎而不止息地跳动着银丝般的火光,幽暗的亭子突然被这抹小小的光源照亮,苏未屿从烟花上移开眼睛看向温淮骋。
温淮骋也看向他:“好看吗?”
苏未屿点点头,又问:“不过你怎么会有打火机?”
他摸了摸鼻子:“本来是正打算去买几把蜡烛的,所以出门的时候把家里厨房里的打火机给顺了出来,后来想想临时也找不到好看的蜡烛,就算了。”
苏未屿被他逗笑了,又伸手拿过他手上的烟花盒子放到亭子的长椅上,拿出两根新的,接着手上正燃着的烟花借火。
“烟花很美,但是也很短暂。”苏未屿望着手里的烟花。
“但如果你记住这份美丽,它就会永远留存在你心里。一切都是这样的,时间注定了一切都会有终点,人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消逝而逐渐衰老枯竭,但很奇妙的是人的记忆却可以记住那些过去的东西,只要你愿意,它会在你心里永远绽放。”温淮骋说。
苏未屿没有再说话,默认接受了温淮骋的这个说法,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在亭子里燃尽了所有的烟花棒,看着它们燃起、绽放最后熄灭。
所有美好的瞬间都像是岁月长河里那些曾经激起过美丽水花的卵石,沉没在激流之下,但记忆是位浪漫的藏石爱好者,乐此不疲地将它们收集进自己的宝盒里,最后成为名为回顾的展览中珍贵的藏品。
今年开学定了2月9号,巧的是这天正好是苏未屿的生日。于是温淮骋决定提前给他过这个生日,神神秘秘地准备了好几天,愣是一点风都不肯透给苏未屿。
到了八号当天,苏未屿一早就收到了温淮骋的消息,让他起了床后直接打车去他家里。
温淮骋爸妈前两天就带着小暖去三亚旅游了,留了即将开学的温淮骋在家里看家,正好方便了温淮骋给苏未屿准备的生日计划。
“要我带点什么过来吗?”苏未屿打了个哈欠,拨了语音电话过去。
“不用,家里什么都有,你困的话再睡会儿?或者一会儿来了去我房间里补个觉。”温淮骋说。
苏未屿对睡温淮骋的床这个选项心动了,于是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我马上就来。”
电话那头传来温淮骋低声的笑:“好,那我把我的床给你收拾好,顺便现在出门给你买早饭,想吃煎饼吗?我们小区外面那家煎饼店的煎饼还算正宗,或者吃小笼包配豆浆油条?”
“都想吃。”说完,苏未屿心里默默唾弃自己现在对温淮骋还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竟然都能说出“都想吃”这个“都”,放以前哪
有的选择,有的吃就吃了。
但想归想,他心里更多地还是一种满足和幸福感。
从前没有是因为没人这样迁就宠溺他,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温淮骋。
“好的,出门记得戴围巾和帽子,早上风有点大。”说话间那边传来开关门的声音,是温淮骋穿好了鞋要出门。
“嗯。”
挂了电话后苏未屿快速地进浴室完成了洗脸刷牙一整套流程,而后从衣架上找到一顶毛线帽和那条绣着他名字的围巾套在身上就出了门,全程只花了不到十分钟,结果才关上门就发现自己忘记带手机了,站在门口嘲笑了一下自己的急切,苏未屿又摸出钥匙开门拿手机。
等到了温淮骋家的小区,就看到温淮骋正站在小区门口,手里还拎着好份早饭。
因为在外面,苏未屿没好意思直接过去抱温淮骋,只能装作平常地走到他身边,然后用热切如小鹿看星的眼神望着温淮骋。
“怎么这么开心?”温淮骋笑着用空出来的那只手伸到苏未屿羽绒服帽兜下捏了捏他的脖子。
“还好吧,今天天气还不错。”苏未屿故意收了收笑容,仰头看了看天。
今天的确是个好天气,有一大片漂亮的卷积云,阳光很好。
温淮骋也不戳破他的小把戏,只笑着跟着一起抬头看看天。
到家后换了鞋,温淮骋把早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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