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听,很是着急:“这,就没别的神草了么?让柳神医再去找找呢!”
圣上也道:“对,让柳神医再找找,只要能治好你,朕许他公候之位!”
谢怀瑾冷眼看着杯里飘荡的茶水,不用抬头也能猜到那男人脸上的表情是何等虚伪,令人作呕。
他抬头,目光冷冽,语带嘲讽:“若治好了,圣上又许儿臣什么呢?”
圣上被他那眼神瞧的竟有些发虚,起茶杯避开,才道:“朕定然会给瑾儿更多。”
更多。
谢怀瑾心里盘桓着这两个字,直到出了宫门才嗤笑一声:“更多的杀手么。”
“主上。”夜八的声音传来:“云香那边传来消息,有人出了千金,买……您的命。”
“接。”谢怀瑾早有预料,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被盯上的人不是自己:“东西找到了么?”
“还是没有……”夜八顿了顿,忍不住问:“主上,属下愚见,我们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找到,那东西是不是早就被圣上销毁了?”
“他毁不了。”谢怀瑾冷声道:“继续找。”
“诺。”
“为什么,为什么打不开!”
昏暗的密室,身穿龙袍的男人不知第几次对着一轮卷轴发疯般撕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又红着眼将东西丢进火盆里,可直到火光熄灭,卷轴依旧完好无损的躺在盆底。
马车中,谢怀瑾缓缓摩挲着一把匕首,瞳色幽深。
毁不了,也不敢丢,谢允,你一定怕极了吧。
姜灵竹这一觉睡的可谓昏天黑地,临近傍晚才起床,身上有些黏腻,她就唤水洗了个澡,本想多泡一会,但一听谢怀瑾去了宫里,立马从浴桶里爬出来,喊春花秋月搬了十来颗夜明珠去书房。
“那晚膳……”“没胃口,就不吃了……你们搬快些。”姜灵竹急的恨不得自己上手去搬。
东西很快收拾好,她站在书桌前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而后面色严肃的拿起画笔。
丹青着墨,笔尖游走,很快,一幅简单却栩栩如生的画便跃然纸上。
画上是一座闪着金光的坟墓,竖着一块金色墓碑,四周飘散着各种金色元宝银票,打眼看去金光闪闪格外引人注目。
姜灵竹蹙眉深思片刻,在那墓碑上题上字。
【亡夫谢怀瑾之墓】
又想了想,再次提笔,往空白处添上更多金元宝。
越画她心里就越是高兴,对谢怀瑾那点奇怪的悸动在一笔又一笔的勾勒中转变成对金钱和自由的渴望。
道心不稳怎么办?莫慌,重(zhong)塑初心!钱来,钱来,钱从四面八方来,钱从谢怀瑾身上来,升官发财死老公,哪样都比爱情靠谱。
她不断默念,将心里的杂念摈弃,彻底掉进了钱眼里,摩挲着那块黑乎乎的腰牌,忍不住捂嘴笑出了声。
有了亡夫,整个王府就彻底属于她了。
她看着那副画,越看越满意,第n次举起笔,在上方写出三个飘起的大字。
哈!哈!哈!
“阿嚏。”
马车内谢怀瑾陡然打了个喷嚏,扮成车夫的夜八连忙问:“主上可是冷了?可需要再添些炭?”
谢怀瑾轻轻抚了抚软榻上的狐裘,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女子身上的馨香,他手指微缩,声音在凉薄的夜色中染出几分眷恋。
“不用,尽快赶回王府。”
阿竹应该醒了,今日受了那么大的惊吓,看不到他肯定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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