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莫哭,瑾儿也是怕你见到了更担心,别难过……”
太后又安慰了她几句,姜灵竹才堪堪止住眼泪:“太后见谅,儿臣身子实在不适……”
“哪里的话。”太后挥了挥手,唤了名宫女进来,吩咐道:“彩云,带靖王妃去偏殿休息。”
姜灵竹有些错愕,强作镇定:“哪里敢麻烦太后,儿臣回府歇息便好。”
“你看你这身子,瘦成什么样了,这几日就待在哀家这里,哀家好好给你补一补。”
“但……”
太后明显不打算让她说话,立马揉了揉额头:“哎呦,哀家也有些头疼了。”
“……那儿臣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太后。”
姜灵竹行了礼,跟着名叫彩云的宫女去了偏殿,让人下去后她意思意思在榻上坐了一会才推开门准备离开。
门一开,彩云站在门外,规规矩矩的行礼,问道:“王妃,可是有什么吩咐?”
如果忽略那长长一排的侍卫,她看上去倒确实挑不出毛病。
姜灵竹手指收紧,扯了抹笑:“传膳吧,本王妃有些饿了。”
彩云眼里有些诧异,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些傻,难道看不到这么多侍卫,猜不到自己已经被囚禁了?
“怎么了?是现在未到饭点,御膳房没有吃食么?”姜灵竹故作懵懂。
彩云忙低头:“奴婢这就去传。”
姜灵竹点点头,当着她的面回了屋内,关上了门。
只是门一关,她脸上表情立马沉了下来。
她怎么会看不出太后正在囚禁她,她也早猜到太后已经站在了谢允那边,可她想不明白囚禁她的原因,本以为是太后还觉得东西在她身上,准备劳她体肤饿她筋骨,再严刑拷打逼问一番,但她刚刚试探着要人传膳也没被拒绝。
所以是为了什么?
——
圣上寝宫,密室之内。
谢怀瑾浑身是伤,双手被锁链高高挂起,跪于身穿龙袍的男人面前。
哪怕那男人手上正拿着火红烙铁,他也依旧面无表情,连正眼也不曾瞧过去一次。
他越是这样,谢允就越是气愤,几步衝上前,一把抓着他的头髮强迫他将脸抬起,手上滚烫的烙铁随即就要落下。
谢怀瑾仍旧没有波澜。
隻一双天生潋滟的眼平淡的望着他,眼下那粒红痣明明沾染了脏污血迹,却仍旧让人不敢直视。
和他母亲如出一辙。
谢允怒极,丢了烙铁拿起一旁的鞭子随手抽了过去,骂道:“你也这样看我!你也瞧不起我是么!我是你父亲,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谢怀瑾咽下一口血沫,声线冷淡:“父亲?你自己问问,你的所作所为,配被称为父亲么?”
“我如何不配!!!”谢允一脚踢翻火炉,喘着粗气指着他鼻子道:“你娘从小虐打你多次,也未见你说她一句不配!!!”
他如何不气,东西一丢他便疑心谢怀瑾,隻稍加试探,说寝宫失窃,好在他娘亲的画像没丢,谢怀瑾便冒险再次潜入。
是他不知道这是陷阱么?不,他清楚的很,但为了那万分之一可以拿到画像的可能,还是来了。
谢允又甩过去一鞭:“你到底把东西放哪里了!”
谢怀瑾又没了声音。
这五日他几乎就没说过几句话,哪怕被打的鲜血淋漓也未吭一声。
他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嘲讽般沉默着,任由谢允发着疯。
密道门开了,一丝光亮短暂的透了进来,来人小声同谢允说了什么,随即又离开了。
下一秒,谢允哈哈大笑起来:“阿瑾啊,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那新婚妻子已被软禁在宫中,你是交出卷轴,还是让她也和你娘一样死在大火之中呢……朕很好奇,你会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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