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啊大哥,刚好还有点事情没收尾。”司机也没当回事,乐呵呵接过了缸子递来的烟。他从后视镜里看得分明:薛霁真也就是18、9岁的男孩儿,嫩生生的大学生模样,上车后既不挑座儿,也不指手画脚要什么800一瓶的矿泉水,不嫌弃车载香薰,而是取下帽子、随手拢了一把额发,然后靠着椅背望向窗外出神,活脱脱刚下飞机还没适应……人家还是个孩子呢!可比那些大咖好伺候多了。车子一路晃悠了两个多小时,这才抵达影视城。西北这会儿已经刮北风了,10月下旬的d市比靠海的q市起码低了有10度,薛霁真冲锋衣拉到顶,遮住下巴尖,跟着哥哥和工作人员下了车,就直往剧组走。“来了吗?”“到了,没堵车没抛锚,咱们一路顺顺利利过来了!”打开透明挡风帘子的是《玉门雪》剧组的副导演向祯,同时还是选角主任,他看到薛霁真的瞬间便眼前一亮!大家打完招呼,就被向祯引着朝里走。“哟,今天总算让我见到真人了!”这又是另一位主任,不知道是服装组的还是道具组的,总之看到薛霁真也是一阵稀罕,还说起丹德夸过他好几次,肯学习、肯下苦工,什么生病发烧喉咙泡都磨出諵沨血了也不肯请假之类的,夸得薛霁真耳朵红得滴血……“你姐姐来不了,她的活儿得你干了,小霁真。”薛霁真挠挠脸:“我不面试吗?”这位被称作“汤姐”的女士爽朗一笑,说道:“选角主任都在这儿了,他说你行你就行。先试装,其他的等人到了再说!”说着,一把推着孩子先去洗脸,还不忘吐槽,“西北就是风沙大,再嫩的小脸一路风尘仆仆的过来也会沾灰。”薛霁真:……再出来,汤姐直接把他按着坐下:“发套是从a组拿来的,还没调整过,一般男的都比女的头大,我看看你能不能戴,不能戴咱们再——”哎,戴上了。向祯在一旁看着,顺着话接下:“可以,成!”汤姐朝他摆摆手:“你先过去吧,这里交给我。”薛霁真不太适应专用的发套胶水,感觉怪怪的。看出他的别扭,汤姐笑了:“没办法,组里其他男演员差不多都是提前大半年留头发,真发接长感觉就好一些,成年组年纪大了有专门定制的发套,你来得迟了,又是……又是补位,这会儿不管是留头还是重新定制都来不及了。”伍勖洋和才华哥去谈事了,眼下只有缸子守着。他在镜子里和薛霁真对视,因为起飞前这小子取关了队友,现在正憋了一肚子的料想谈,但汤姐也是个八卦碎嘴子,和薛霁真聊起了信业家的小公子乌煊。“他的戏其实不差的,但咱们剧组可不是别的剧组,轮不到信业做主。”言下之意,换做其他地方乌煊的话语权的确很高。
像网传的改人设、改剧本、改番外,的确都是常事儿!而《玉门雪》里,他只能拿到一个大概男4的位置,这还是信业本身出资的情况下,因为前头不是视帝、老戏骨这类角色,就是正儿八经的一线生,轮不到乌煊这个24岁的偶像剧专业户说话。如今信业爆雷,乌煊无论如何都得无条件退出。《玉门雪》也不怕资金缺口,因为转眼就有人补上。“开玩笑,咱们剧组会差投资?”说着,汤姐还不忘点了点造型师的手下功夫:“喏,这里,他的鬓角要再处理一下,之前给‘李妙’设计的那两条辫子不合适放在这儿,女孩子用金线和珊瑚之类的做编发还行,那是在京城,理所应当怎么富贵怎么来,他这是男扮女装,出关了条件又有限,直接做成切发用红线绑住。”薛霁真只听到耳边咔嚓几声,再一睁眼:卧槽!你是谁啊?你好像内个……嗯、反正不像我薛霁真!缸子又开始憋笑了:“还挺好看的。”汤姐也赞同,伸手摸了摸薛霁真脸颊边垂下来的一缕直发:“娇俏又倔强,天真又勇毅。哎,就是个儿高了点,你这光脚182,再穿一双绣鞋,一般男人还真是镇不住你。”三四个人围着薛霁真,调整完发套又开始上妆。“19岁的脸是这个滋味儿啊,好久没摸到了。”“姐,他睫毛用不用卷的,就这么着吧,微微翘起来就够好看的了。”汤姐也稀罕啊:“你要是早一年出现就好了!”早一年?还真别说,一年前的薛霁真攒钱准备出去玩儿,在d市和同纬度y市之间选择了y市,在古城夜市买了一根15块钱的糖葫芦,还被路过的小孩儿撞掉了,只吃到一颗。几个人忙活了两个小时,向祯他们又过来了。这次一起来的还有导演康师民,他一看薛霁真,愣了一下:“这扮相可以呀!你今年是19岁吧?”问这事儿是随口一问,但紧张地薛霁真心头一跳。他点点头,颊边被红线绑住一指宽的小辫子跟着晃动。“会骑马不?运动好不好?”薛霁真简历里该写的都写了,但导演既然问了他就该答。“会,不配马鞍马镫的话也能骑。射箭我用的更多的是竞技反曲弓,传统弓没练得那么多。我还会滑雪、滑冰!跑步的话,大一参加学校运动会拿过400米银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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